

一四五、夜半雷鸣
2005年8月26日,去省信访局回来的第三天上午,县社机关分别给我们通了电话,让我们下午三点到县社小会议室开会。虽然办公大楼抵给了劳动局,但县社仍在大楼内上班,接到通知,按时到达,昔日的小会议室靓丽辉煌,而今已是一片狼藉,令人心寒。因没经费,会议室已停了电,盛夏酷暑炎热难耐,大家只能找来报纸折叠起来当扇子。县委派来的新主任仍在县府开工资,县社职工发不出工资与他无关,对我们的问题也是麻木不仁,极少过问。只是支着个架子对我们传达信息而已。我们问让我们来干什么?主任回说:“县府办公室通知的,我也不知道让你们来干什么。”约快四点钟时,政府于县长和财办卢主任走进会议室,于县长说:“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清息,县委刚开完常委会议,会议内容包括你们的问题,岳书记表态,你们的问题一定给予解决,改革再好,吃不上饭也不行,并向省信访局回复了,你们的工资问题按上级政策办理的意见。责成让我专门把你们的事情办好。所以今天来给大家见个面、报个喜。不过大家还要耐心等待政府的具体解决方案,在问题没解决之前,要求大家不经过我知道,不要再去任何地方上访,大家能配合吗?”于县长问声大,回声小,有人回答能配合,但多数人沉默不语。于县长见大家都闷着葫芦头,冲我笑了笑说:“老胡,你是纪检干部,上访你是轻车熟路,听说这次上访也是你带的队。”我说:“于县长,我不是带队的,我是车夫,我开车拉大家去济南省供销社的,顺便去了信访局。换位思考一下吧,我们已经忍受了一年半多的时间啦,这是逼着哑巴说话啊。”于县长说:“我不是责怪你,正常反映问题吗,县委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明确态度,今后就不要去上访了,要相信县里领导一定会尽快给你们解决问题的,大家说行吗?”我大声喊说:“行,听于县长的!”于县长说:“这就对了吗。”于县长说:“我和卢主任有事还要去其他单位。”说完离开了县社。
于县长走后,从他的话中揣摸出于县长是在点名敲打我,看来我已经在武城县的领导层面挂上号了。
于县长来县社后十几天过去了,我们的问题仍杳无音信。2005年9月6日我和杨书记、王经理去了政府,看我们的问题有进展了吗。于县长说:“全国玻璃钢产品展销会在武城召开,规模空前,县里领导哪有时间研究这些问题。”我问于县长:“你这分管的县长,对我们的问题怎么解决就不拿个方案吗?”于县长说:“能不拿方案吗?第一、按文件政策执行,财政拔款。二、把你们分流到各行政单位,能吃上财政工资就行。”王经理问:“县社单位还保留吗?”于县长说:“当然保留,通过精简人员,留几个人就行,留下的人员全部吃财政,能有什么好法,能让你们吃上财政饭就行了。”摸透了于县长的想法,我们心里踏实了许多,解决问题的时间已经指日可待了,增加了期盼解决问题的信心。于县长接着说:“我说的这些只是自已的看法,至于你们的问题解决到什么程度,还要县委领导说了祘,你们再等一等,好事多磨吗。”听了于县长的回复,长期备受煎熬的心情总祘放松了下来,我们期盼着玻璃钢节早日过去。
2005年9月18日,仲秋节,凌晨四点左右,汗水浸湿了枕头,闷躁难以入眠,没有一点清晨的凉意,潮湿的空气与汗水附贴在身上,晨曦下昏昏沉沉地向外张望,室外的树叶稳絲不动,难耐的低压令人窒息。虽已立秋多日,但那年立秋是下午五点多,秋老虎依然猖撅,应了晚立秋热死牛的说法。六点钟左右,王经理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东标,你快来我家吧,你嬸子去世了。”我问:“什么时间?”王经理说:“四点多。”闻讯我马上骑自行车到了王经理家,一家人已经给老人家穿上了古衣。我给县社红白理事会成员分别打电话,不大一会,大家到齐。在院中搭起了灵棚,相继给王经理的亲戚、好友报丧,有条不紊地安料理着后事。忙碌了一天,安排好晚上守灵的,我回到家中,一天的劳碌,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八点多一点,电话铃响起,我拿起电话接听,对方说:“喂,你好,你是胡东标吗?”我说:“是啊,你是哪里?”对方说:“我是公安局,你现在在家吗?”我说:“在,有事吗?”对方说:“座谈一下你们上访的事,你在哪里住?”我说:“好啊,我在喜来福饭店楼上住。”对方说:“请在家等我们,我们马上过去。”我说:“好。”放下了电话,心想公安局来座谈上访的事,莫不是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于县长曾说过把我们分流,莫不是把我分流到公安局去了?心中喜悦,下楼打开大门等待迎接客人的到来。
不到一刻钟时间,公安局警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三位民警,两个年青小伙子,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民警。中年民警说:“你是胡东标?”我说:“是啊。”中年民警说:“噢,我们进家中说话吧。”我说:“好。”然后同民警走进大门。年轻民警看着顺放在地上的梯子问我:“这是你家的梯子吗?你家就这一个梯子?”我说:“是啊,这个多了也没用,这个梯子也不经常使用。”民警没再说什么,走进屋里四处观察,我连忙让民警坐下。中年民警说:“今天我们了解一下你们上访的事,你们对谁不满意,为什么要去上访?有什么说什么,不要隐满事实,你先说说吧。”我说好,将上访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反问民警说:“我们没饭吃了,上访对吗?”民警听后沉思地说:“当然可以上访,那你们县社机关上有转业军人吗?”我说:“有,袁主任是工程兵,张华泉是炮兵,张明保是武警。”民警问:“你们一年半没发工资,谁家最困难?”我说:“谁都困难,在街上卖烤地瓜的那是我们县社的财务科长。”民警详细地做了记录。民警的寻问内容使我疑惑不解,我说:“你们问这些做什么,能解决我们的工资问题吗?”两个年青民警沉默不语,中年民警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把县委后的家属楼炸了吗?”我听了不敢相信问:“什么时间炸的?”中年民警说:“十二点左右,爆炸后电闪雷鸣、下了大雨,楼炸的很残。”我问:“死人了吗?”中年民警说:“不知道,已经封锁了现场。”我说:“家属楼爆炸,调查我们做什么?”民警没有回答我问的问题,说了句:“这两天不要远离。”然后走了。
正是:
上访引起党重视,
县长回复解难题。
好事多磨空等待,
夜半雷鸣涉嫌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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