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过了 我仍然不挂锄（外一首）
——家里的大哥对我说
文/北山虎
老房屋檐的长杆子很无聊
我这里却很忙乎
古铜色的脊梁
成了汗珠子的跑马场
一串串 争先恐后地骨碌
老房屋檐的东张西望
很有道理
已过大暑就应该挂锄
庄稼经 屋檐读过了多少遍
都读出了暗红的包浆
读出了
今年是一个特殊的大暑
一张锄就是农耕经济的符号
锄板 锄钩 锄杠
熟悉土的语言
和汗的腥咸味道
熟悉庄稼的盼望与满足
把初禾田垄的土
一拉一推
让土壤快乐成簇簇浪花
漫过锄钩
飞扬出土壤与锄的幸福
疫情猖獗期间
土壤团粒结构的呼唤声
庄稼人与锄听得真真切切
于是相约一场梦游
趁着一地月色
给土地一场痛快淋漓的满足
只是春种时太旱
知时节的好雨没有发生
只是草籽与种子都依赖墒情
所以有雨了 草与苗一起发力
只是雨点一门心思地恶补着亏欠
大雨暴雨中雨轮番道歉
太阳没有机会露脸
庄稼人搓着茧手没有办法
在属于自己的垄沟插足
庄稼人和锄板
是粮囤和日子的忠实仆人
最懂一诺千金——
不除尽野草绝不挂锄
野草和庄稼势不两立
所以今年挂锄
不分立秋不分大暑
庄稼人在野草前绝不糊涂
太阳出来了
拉开窗帘
就是为了观天
视频传来的都是坏消息
北山虎想看到的是
灾区和太阳的笑脸
今天太阳出来了
没有一丝云
但是我不想去公园
公园的门会关着的
因为上面有精神
可以合情合理合法地偷懒
何况六月的天是娃娃的脸
说变就变
只能擦边球了
乘坐303公交
去一趟颐和园
能进就进
不能进就去颐和园的隔壁
那里的蒲公英长成了菠菜畦
中雨暴雨小雨轮番地
下了一个透
那蒲公英会嫩会脆
会更加新鲜
我总是认为
野菜就是散养的蔬菜
没有农药没有激素没有化肥
就该名正言顺地装进菜篮
还有蒲公英可是正宗的药材
是孙思邈 张仲景 李时珍
用舌头用牙齿用生命体验过的
说不定很多疑难杂症
爬过了西医的大价钱
挤过了名医院
然后眼巴巴地焦急地
等待她来改变
走一回 潇洒走一回
跑惯了的脚丫子
禁不住窗外阳光的纠缠
作者简介：北山虎（吴虎汉），河北唐山迁西人，老三届，老知青，开滦赵各庄矿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最近几年坚持每天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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