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感怀
文/吴松
8月11日,是我的生日。是我临世的日子,每年都要庆生,感谢父母亲给了我生命……
今年的庆生宴与往年有些不同,除了亲人朋友同学,还增加了市作协文友们的捧场,多了一层意境,庆生场景自然是蓬荜生辉了。
一岁时,母亲就给我做生日,一直到我参加工作,每年都不落。我小时过生日,尽管没有现在的孩子们过生日时的奢华蛋糕,也没有面对蛋糕双掌合一念念有词的祈愿,更没有切糕高唱生日歌的隆重仪式,只有几个用红纸揩擦过的红鸡蛋,或者是一只白切鸡,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红鸡蛋或者夹上几块鸡肉,幸福便写在一家人的脸上……
这时,父母会摸着我的头掬着笑容地说:又长一岁了,又更懂事了。这时,我会扑入母亲的怀里撒起娇来,感觉自己真的长大了。
因此,我总是盼望着生日的到来,尤其当日子进入8月份,挂在墙上的那本日历我撕得最勤了,一到傍晚就把今天的日历页给撕了,心里感觉又少了一天,明天的日子已经提前到来,然后目不转睛又一页一页地数,巴不得8月11日那张令我望穿秋水的日历页立马呈现在我的眼前,心里真是焦急啊!怎不急切呢?
过生日意味着有母亲煮的鸡蛋吃,或有鸡肉吃,说不定母亲还给我买双新鞋子或者缝一套新衣服呢,那是多么开心多么幸福的事情呢!母亲当然看出我的心思,就说:傻孩子,人生有时,时旬到,自然会来。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大,四季的年轮沉积得越来越厚实,我开始成熟了,懂得了许多事理,读懂了生日里饱含母亲的艰辛与痛楚。
母亲生我不易,十月怀胎的艰辛就不说了,就单单说我出生的那一刻。我个头大,出生时足有七斤二两。在产房里,我仿佛依恋母亲那温暖的胎胞似的,在产道里折腾了半天就是不愿岀来,让母亲吃尽了苦头。刀扎般的疼痛如潮水袭来,一阵又一阵。母亲浑身是汗,双拳紧握,牙关咬紧,在医生的帮助下,硬生生地把我挤出半个脑袋来,但再怎么使劲儿,这混小子还是未能生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羊水也几近流尽,危险也渐渐增大,如再不生产,可能会搭上两条性命。情急之下,医生采取非常手段,用产钳钳住我的脑袋,用手抓紧我的身子,一齐用力,这混小子终于呱呱坠地了!实在是命大啊。但产钳也钳伤了我的眼睛和脑壳,现在变成了独眼龙和半脑子,成了名副其实的残疾人,当然这不能全怪我了。
作为母亲,传宗接代延接香火是她最大的愿望,也是她一生的幸福和满足。或许这些已让她忘记了接二连三的阵痛,但作为儿子永远不忘!
所以,我后来每每过生日是饱含眼泪过的。因为每次过生日就自然而然想起母亲生我时的万般痛苦,尽管这些事情是母亲在我稍大一些时告诉我的,但直到我做他人父亲后才真正了解孕育的不易,生养的不易。我甚至惧怕过生日,生日让我感受到母亲撕心裂肺的痛!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问:既然你惧怕过生日,那为什么还要年年过生日呢?问得好!我这么告诉你吧,我过生日不仅仅是为过生日,而是通过做生日的方式记住母亲的艰辛付出和大海一般的爱!是一种感恩的记录。
父母已不在人世。但,每年的8月11日,我透过闪动的烛光和轻烟绕梁的香火,依稀中看见了父母亲朝着我微笑,冲着拥抱我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