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 雨
董小兰
听雨是一种宣泄,看雨是一种解压,原来是天青色惹了烟雨,浓墨翠绿惹了相思,治愈了人心。只因这句,愈加的想雨!
小时候,秋雨哗哗,忙碌的父母们难得地放心大睡,我们终于没了催促和禁止,有了取之不尽的“橡皮泥”。宽敞的门道里,六七个小伙伴开心开战。把泥巴揉捏成小碗,抡圆胳膊摔在地,看谁响声大。捏小动物。做面条馒头花卷。泥巴干的容易裂,就做棋子豆。棋子豆中那些大而不好看的,再在手心研磨得又圆又匀,晒干了当石子抓着玩,滚的那个快。若再下几天,院子街道到处烂泥一片,别说去门道就连上厕所也成问题了,脏衣服没处干,雨鞋早漏湿,只能坐房檐台下两手托下巴。愁雨到底从哪里来,愁天上怎么盛得下那么多,愁房后背湿下来的水渍越来越大,愁等会烧锅的干柴在哪。不由得把小手伸向成线的房檐水,不及反应,冰凉倏忽到肚子,妈妈已炸雷。终于,明媚的夕阳新鲜出炉,水洼处五彩斑斓。出去还不行,只能把挠心挠肺地鼻子挤扁在窗玻璃上。院里穿着小小木凳子样泥屐的邻居大哥,直着腿在烂泥里哈哈乐着像耍杂技。
爸爸空手皱着眉回来了,车还陷在南务农场处。哥哥叫了好几位小伙扛着家伙赶去,妈妈急急做好吃的答谢。确实,我们也晴了两天了,只是农场那嘛,路最两边和着草丛处才能侧身走过......
最早喜欢城市,也因雨。一次穿着泥鞋被二哥送到熟人的车边,换了塑料底布鞋上去。到宝鸡雨刚停,绕过水滩,鞋子干干净净。一次跟三哥,到宝鸡时雨挺大,昏黄的路灯下,行人很少,两边的法桐干净到根,伞上的水花和又急又密的雨丝在空中欢快跳舞,地上的水泡和水流都清澈得透明,哥哥球鞋底的花纹比新的还鲜亮。那种静谧的美,让我无法释怀。
84年搬到新家,砖砌了前院,水泥砌了房檐台,但后院还是土的。一下雨,爸爸就让我们用秃秃的长扫帚去刷前院。是的,是狠劲地放平刷。因为砖面极易长青苔,再少也滑人,对于母亲太危险,而平时又没那么多水。于是带草帽,披塑料布,夹了扫帚,一边刷一边希望雨再大点好冲得快些。等扫完,衣服虽湿透,但两边的青色一衬,那砖红色鲜亮到无与伦比的可爱和温暖。邻居们有事来,都站门口喊几句,坚辞不进。
刚住东湖路时,小区人很少,下雨时站窗前,听雨落嘀嗒,看地里庄稼狂饮,瞧街上的水雾腾起,恍若山间。现在的高层,多次出楼门了,才“啊呀”一声。除非大雨,更别说下雪。即使下着,想从窗子闻那夹杂着腥燥的干土味,想摸摸那冷雨,想知道是像牛毛绣花针还是扯天扯地,想看房檐水打旧窝窝或水滴石穿,都罔然。除了在夸张的风声里,偶尔担心“风雨不动安如山”。在伞花盛开中,北京布鞋也可悠哉悠哉出门。
近来闻雨,几近色变!再次醒悟,发展中保护大自然。风-调-雨-顺,永远是最先的祐护。除了祈祷,再祈祷,我们还有很多可做。
作者简介:
董小兰,凤翔区作协会员,爱好文字和音乐。喜欢记录和感悟生活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