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圃寓言之七十

         文‖ 毋东汉

     斗胆尝试

       老村长老A临死的时候，对副村长老B说：“村东门前的大石头千万挪不得，村西地畔的大柳树千万伐不得，辣椒伤胃不可多吃，大蒜虽臭可以治小儿肺炎。”老B边听边点头边说：“我记下了！一定按您说的办！”

        再说，A村长死后，村长的儿子小A和老B竞选村长。群众知道小A是位逆子，不肯选他。小A就赌咒发誓说：“我不争权夺利，就是想为村上做事。我一定继承父亲遗志，当好村长！”老B很受感动，就把小A名字排在自己名字前头，作为候选人，又动员村民给小A投票，把小A说得比自己更优秀，且开拓进取有希望。结果，先提名的先表决，小A以圧倒多数当选村长，老B甘为副村长。

        小A上台以后，大刀阔斧，开拓进取。首先把他父亲当村长时得罪过的人通统给以优待，撤了职的官复原职，罚了款的予以退赔，挨了批评的恢复名誉。小A如此地“宽宏大量”深得人心，人们都说小A胜过大A。小A更加自信，他把拥护他的人替换到村委会内，或当村民组长；最后开了个干部会研究组织机构问题，老B一看到会的人尽是和自己说不到一起的人，他的每项提议大家都反对，他提出辞职，大家一致通过！从此，小A一手遮天，一呼百应，一意孤行。

       小A为了讨好西邻村庄，派人把地畔的大柳树伐了扯板卖钱，而且掏了根。西邻村庄犁地时硬朝东扩展了几百米，恰好此处有老柳树须根上萌发的一棵小柳树，西邻村硬说小柳树是大柳树根萌发的，是为地界。同时，小A又收受西邻村的好处费，他就承认新界，丧失了好地十多亩。

        小A嫌村东门外大石头碍眼，挪走了大石头，重修新门楼。村东河里涨水，挖掉大石头的地方土是虚的，经不起水冲，河水改了道，洪水灌进了村，村里房倒屋塌，损失惨重，还淹死十多个小孩。小A领人排洪抢险，在冷水里搏斗，不顾父亲的遗言，偏偏斗胆尝试，吃辣椒发汗，因食用过量，胃刺疼，诊断为：胃穿孔，又服药过量，胃病加重，他仍喜食辣椒不改。胃病更严重，腹泻、便血不止，甚至虚脱。这时，他的小儿子咳嗽，有人建议用大蒜汁调白糖治，并说这是老村长留下的单方。小A却说：“老爷子又不是医生！”他带病坚持把娃往医院送，娃的咳嗽得到治疗，他的胃病因此耽误了治疗，转为不治之症。小A临死的时候似乎悔恨地说：“老爷子的话，不可全信，不可不信！”

        小A斗胆尝试，精神可嘉。但前辈的遗言，是历史经验总结，轻易改弦易辙，必然付出惨痛代价。小A死后，上级根据现状，把这个村与邻村合并，一切界畔问题就都解决了。这个自然村在地图上不用标了。甚至村史忽略不计它。

        小A不该违背父亲遗言。

         2023-8-19-于樵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