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头条长春头条总4855期
良知——逯家驹自传连载之六十四良知——逯家驹自传连载之六十四
执著的性格使我对什么都敢问为什么。在教学过程中,我觉得教材中有一段注解有“误解”之嫌,就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在某刊物上。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惹得业内人士大为不满,更激怒了一些资深学者向我发难。他们怪我“没事找事”。我发表的这篇文章的标题是《“别枝”非“树枝”》,我不妨将其抄录于下,让读者品头论足。下面就是这篇文章的全部内容:
人教版初中《语文第四册教师用书》中第29课《古代诗词五首》中,教材编著者将词人辛弃疾的《西江月》里“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译为明月出来了,树枝上的鹊儿一见到光,惊飞不定……半夜还有蝉鸣……起了阵阵清风……在注解中,“别枝”被注为:这里作“树枝”解释。原意是“另一枝”。
其实,岂止人教版教师用书,纵观所有有关资料的解释,都别无二样,且沿袭了近千年,更有“继往开来、坚定不移”之势。
私下里想:凡有些名望的词人在填词时一定缜密又缜密、推敲再推敲,绝不会信手写出模棱两可或很牵强的东西让读者模棱两可或无所适从乱猜。况且像辛弃疾这样的“大腕”词人,就更会对作品字斟句酌了。故此,笔者对上面提到的《西江月》首两句的解释不敢苟同,以至于耿耿于怀至今:“别枝”为何这里就作“树枝”而在别处可作“另一枝”呢?依我看,它既不是“树枝”也不是“另一枝”,“别枝”就是别枝——离别了枝头。那么,是什么离别了枝头呢?显然是“明月”;而月亮又是如何离开枝头的呢?
原来,词人“夜行黄沙道中”,“月亮走我也走”,自然在人的视线里,月亮“离别”了枝头,同人一齐向前走。待词人再转过脸看时,原先那枝头上已不见了月亮,而当你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再朝树上看去,月亮肯定还停在树枝间。至于“鹊”缘何惊飞,若按通常的解释——是因为月光太亮。这让笔者抑或更多的人匪夷所思了。月的光凭人的肉眼观察,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出变化。既然如此,又如何突然惊飞了鹊?倘若说鹊在月光下被惊得到处乱飞,一直不敢落枝头,那岂不早被累死?倘若说鹊是在月亮钻出乌云后才被惊起的,那么我不禁要问,在月亮尚未钻进云彩之前,“鹊”又是怎样一种状态呢?假如说是一直“惊”着而又不敢落,直等云彩遮住了月光才落下的,则又颇让人费解了——鹊儿不是夜眼,亮时尚且不敢落,暗时因找不准位置则更不敢落了。所以说,“鹊”不但不会因月明而“惊”,反而会趁这“大好时光”寻一块宝地以栖身,只有当遭受突如其来的外界因素干扰时才会被惊起。比如有一探照灯突然射来。当然当时还未曾发明电灯;比如有一阵狂风突然刮来或有人从身旁路过等。本文“鹊”之所以“惊”,不外是词人走来所致。
综上所述,“明月别枝惊鹊”句可译为:圆圆的月亮随着我,也就是词人向前移动,在我的视线中离开了枝头,我,即词人的脚步声抑或走动的身影惊动了一只或几只乌鹊飞了起来……
译到这里,一定有很多人迫不及待了:“别枝”译成“离开枝头”,乃动宾结构;而“半夜”乃偏正结构,上下句就不是“工对”了。
请稍安勿躁。作为填词大家辛弃疾,怎么会疏忽这一点呢?别忙。既然我们能够认同对上一句的理解和分析,且觉得真是那么回事,就不妨再来琢磨下一句的“故障”出在哪里。上句“明月别枝”意为“明月离开了枝头”;而下句“清风半夜”则不伦不类,无法翻译,不过是两个词的罗列而已。只有将“半”变成动词,才能成为与上句相同的“主谓宾”结构,对仗就十分工整了。于是我马上想到:这个“半”字一定是动词“伴”的通假,要么就是人们在传抄的过程中丢了人字旁。
做这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在古诗词里,“半夜”通常以“夜半”之形式见诸笔端。如唐朝天宝年间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里就有“夜半钟声到客船”一句。再说,“半夜”一词用在这里亦不合情理。设想:谁半夜起来散步或一直散步到半夜?除非有非办不可的事才不得已而为之,否则就是精神不正常。故将此词做“半夜”处理很难让人信服;而将这个“半”做“伴随”之“伴”字处理,其结果又如何呢?如此一来,真可谓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了。至于“惊鹊”之所以被看作偏正——“被惊飞了的鹊”,则是由第二句“鸣蝉”决定的。总不能说“惊起鹊”、“叫起蝉”吧?而是词人看到了惊鹊听到了鸣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