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山东茌平王长新《中国乡村振兴的模范生—耿遵珠》第三章人生如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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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04 06:10 140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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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人生当如梭

3、艰难的“抉择”

一

阳春三月，细雨飘洒，轻风微微，一片迷蒙。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从接任耿店村村委会主任、村党支部书记那天起，耿遵珠便时刻提醒自己："如果车头带错了路，或是误了点，那自己就是耿店村的罪人。”

生在耿店，长在耿店的耿遵珠心中揣着一个火热滚烫的梦想，那就是要带领父老乡亲挖掉耿店村的穷根。耿遵珠确实感到了沉重。他这些天都在村里、在地里、在破败的大棚旁走着，一户户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的、微弱的灯光息了，他却没有睡意。

耿遵珠迈开庄户人特有的沉稳步子，走在湿淋淋的田埂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徘徊着、眺望着、寻找着、苦苦思索着，想了一遍又一遍，为耿店村的发展致富绞尽脑汁。“5年来，蔬菜大棚里群众种的全是芸豆，由于品种单一，加之连年种植，重茬严重，出现大面积死秧，其他村的大棚也都平了，咱不能再种了。”"芸豆之乡"的美誉随着蔬菜品质下降、效益低下而消失。

“小青年为什么都往外跑?早晨拉，晚上拽，一天赔进几十块，下大力不说，还要倒贴钱，谁还扣棚(当地人称种大棚为扣大棚)。"早晚手工拉帘子、粗放式的劳作，高强度体力劳动还不如出门打工挣得多。

“孟姜女哭长城，耿店妇女哭大棚。”外村人讽刺咱够厉害的了。"要想穷，扣大棚。"成了村民的悲观论调，很多村民对“扣大棚”渐渐失去信心。

不可否认，近年来，耿店村的设施农业曾为贾寨乃至茌平农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创造出令人瞩目的业绩。然而，再辉煌的历史总归是历史，它无法解决现实的难题。因此，现有落后棚体如不能立即改造与提升，重茬问题如不能继续创新与突破，单一的产品结构如不能尽快优化与调整，势必会成为耿店发展的障碍、窒息生产"活力"的樊笼……

可耿店和别的村子比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天然的优势。有的村交通发达、游人众多，耿店村远离县城七十多里路，交通不便；有的村有矿产资源，靠资源吃饭，可耿店村一不靠山，二不近海，无资源潜力可挖；有的村临近大中城市，容易接受城市的产业辐射，可耿店村也办不到。论村情庄情，无名小村，没出过大名人，没有名胜，没有吸引外来人的好风光，不是旅游胜地；办企业一无技术，二无人才，三无管理经验，加之办企业做生意哪样不得拿出成捆成捆的票子做底垫。用常规眼光来看耿店，这个"十三不靠"的村，太普通了，它就是鲁西平原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穷村。耿遵珠对村情了如指掌。

这里靠什么发家致富呢?白虎寺就在耿店村东头，过去神像壁画，香火缭绕，多少人虔诚地祈求神灵赐福发财，但人们依然受穷。

二

穷则思变，耿店村到底如何发展?这些天耿遵珠一直思量着如何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人均不到1亩2分地，不种菜吃什么?喝什么?"耿遵珠弯腰抓起一把泥土，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心里说："这是多么肥沃的土地噢，这不就是耿店‘土中生金'的宝贵资源吗?"

"千生意，万买卖，不如在家搬土块。"这可是千百年来钢铁似的浇铸在农民头脑中的祖训。我们耿店村地处鲁西平原腹地，土质肥沃，地下水源丰沛，气候湿润，光照充足，适宜于多种蔬菜生长，我们村这几年已有大棚蔬菜种植的习惯和技术。

老辈子不是就有“一亩园顶十亩田”的说法吗?再说，“寿光菜”为什么能长盛不衰，不就是不断创新，不断研发新品种而实现的吗?

最后，耿遵珠把目光停落在土地上，他也只能向这1000多亩土地要钱花了。

三

为实现让群众发家致富的愿望，耿遵珠自费到寿光、沂源、安丘等地考察学习，着实让他开了眼界。在寿光，无边无际的塑料大棚，使这位刚上任的村支部书记切身体会到什么才是“规模经济”。

耿遵珠好奇地掀开了一座塑料大棚的软帘，穿过两道低矮的门，仿佛从冬天走入了春夏。棚外冰雪寒冬，棚内水灵灵的黄瓜，嫩嫩的叶蔓，春光融融，绿意盎然，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听完介绍，耿遵珠唏嘘不已。他问正在摘黄瓜的大嫂：

“这大棚占多少地?”

“半亩左右。”

"一年能收入多少?"

“两万块吧。”

“需要几人管理?”

"一个人。"

“蔬菜重茬怎么办?”

"实行轮作倒茬就行，采用嫁接栽植也可，进行高温闷棚也是一种预防蔬菜重茬、病害，最经济有效的方法。”

"技术要求高不高?"

耿遵珠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向这位大嫂详细询问了蔬菜大棚的生产和管理情况。

耿遵珠了解到，这个半亩左右、被称为“一面坡”的冬暖大棚，在元旦至2月中旬的时间里，就能带来7000元的收益。一年下来收入可达上万元。但在寿光，这并不是最高记录，多的收入超过二三万元。耿遵珠更坚定了继续发展大棚的信心，脑子里开始规划耿店村的美好前景。这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却未找到答案的土里刨金之路吗?

四

考察结束后，耿遵珠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怀着兴奋的心情，急切地赶回村里。他立即召开村两委班子会，把自己的想法向两委班子说了一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耿遵珠话音刚落，两委成员便喊喊喳喳地议论开了：

"扣大棚，要慎重，外村都拆大棚种粮食了，耿店已经不起折腾了。"

“寿光是寿光，不是耿店，它就真比我们强?条件和我们一样吗?”

“再说，这技术怎么解决?蔬菜品种哪里来?”……

从大伙的议论中，耿遵珠明显地感觉到：反对的多，赞成的少。是"继续种菜”,还是“重敲锣鼓另开张"?究竟该怎么办?村委委员耿传喜站起身来说："遵珠，你定夺吧。‘千锤子敲锣，一锤子定音’,你说咋办，咱咋办。万事开头难，只要想干，我看没有干不成的事!"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耿遵珠身上。

耿遵珠环视大家一眼，觉得大家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他揉了揉因熬夜而充满血丝的双眼，清了清因上火而略带沙哑的嗓子，大手一挥：“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眼看一看。”

我要不是提前到寿光、沂源、安丘等地考察学习，也不会眼皮底下挂钥匙——开这么大的眼界。与其争论下去，不如让大家到实地看一看，只要思想上的“疙瘩”解开了，气顺了，劲足了，成功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耿遵珠站起来镇定地说： "这样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回去准备准备，早点休息，明天再找上几个群众代表，我们一块去寿光参观，保证让你们一饱眼福，心服口服，满意而归!"

心灵悟语：耿遵珠清楚“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进程中，产业振兴是最核心、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当家产业支撑发展，富民强村就是一句空话。乡村振兴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物质基础，发展产业是富民强村的关键，只有产业振兴了，才能增强乡村吸引力、向心力、凝聚力。

作者简介：王长新，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健康聊城》总编辑等。先后在今日中国、作家、新华、山东等出版社出版《初战告捷》《木都长歌》《第三次浪潮》等29部作品，1400多万字，并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健康报、青年文学、戏剧丛刊、中国学术研究等报刊发表文学、新闻、理论等各类文章6000多篇，其中200多篇在全国及省市级获奖，登上北京人民大会堂的领奖台，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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