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话真的不假。本土的小叶杨树想必上了年纪的人都不陌生,现在想来在渐渐远去的苦难年代杨树却是多么可敬可亲。在那艰苦岁月里,每当青黄不接的三四月份日子最是难熬。每年这个时候,杨树开始吐蕊了。树叶还没出来,挂满一树的毛毛虫,家长和我们都无比兴奋,因为此时有了毛毛虫的帮衬,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开始催促我们赶紧起床捡毛毛虫。
我们惺忪着双眼,肩挎着篮子,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到村子的“西湖”杨树行捡杨树上落下的“毛毛虫”。
“西湖”就是现在的碾庄烈士陵园的南门,当年那里有上百亩果园,果园的两边分别种植了两行小叶的本土杨树。“毛毛虫”是我们当地人给起的名字,其实是杨树结的种子。
地上捡完了,我们就用棍子扔到树上槌打还没有落下的“毛毛虫”,装满一大篮子后以飞快的速度送回家里。母亲已经在烧开水,把“毛毛虫”放在锅里煮,我们俗称“炸”毛毛虫。用现在话来说就是焯水。
我们则继续到杨树行尽量多捡点“毛毛虫”。每年这个季节,我都能捡好多“毛毛虫”,母亲把煮好的“毛毛虫”捞在盆里用冷水过凉,一盆一盆的放满了屋子。每个盆里都撒上盐巴,这样能放好久,足够一家人吃上10天半月左右。
每次吃的时候母亲会用拿出一些黄豆,放在碓窝子(石臼)里揣出来一些黄豆钱子,和“毛毛虫”一起炒着吃。那个年代油很珍贵放不起,黄豆钱子和盐巴是最好的佐料。也是母亲的炒菜水平高,每次炒出来我们都吃的津津有味,尽管有些苦涩,但总比饥肠辘辘好的多。
现在的杨树都是舶来品,叫什么意大利杨,本土的杨树几乎不见踪迹,毛毛虫再也吃不到了。
作者简介:一个喜欢散文诗的老男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茶余饭后酷爱现代诗创作,虽然缺少诗人的灵性,但仍然乐此不疲。头上没有光环,乡土就是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