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月 放 歌（外一首）

□ 舒德训

一

1949年的第一轮秋阳里，人民领袖毛泽东吟着五千年的记忆，一万年的烽火走过湘赣、走过遵义、走过西柏坡，让那走了五千年的脚印踏进血与火锻铸的伟大里程碑、信步登上天安门，他站在人类历史上最高的诗坛用一声浓辣的湘音撕碎五千年的沉默，震落东亚人腮边的血泪，将一个雄鸡版块的民族图腾托起于世界的东方：“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就在“站起来了”的音势空前呼啸而过之时，《“毛主席万岁”》这首民歌在东方泥土音壁上回荡着层林尽染的火红音色。毛泽东在蜿延长城、怒吼黄河，在蔚蓝海岸、莽苍原野乐曲与诗的高度用宏大的声韵喊出：“人民万岁——”的千古绝唱！

“人民万岁”猎猎升起在中国人民心中赤袒着一个民族的滚烫心肠，“人民万岁”喊出了一个民族的豪迈和伟大力量！“人民万岁”就这么亲切一喊使人民对祖国有了具体而深动的情感寄托。从此：“人民”被真正扶上“万岁”的正席，毛泽东这首光耀千秋的得意之作使人民扬眉吐气有了一个放歌的节日，在所有被压迫民族、被剥削人民都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中华大地都从他势若奔洪的浓烈湘语里把十月高唱成浩荡的歌海。

二

“人民万岁”在英雄们的热血浸染着诞生。歌曲中的每一个音符都记载着一个悲壮的故事，歌曲的每一节音色都牵系着一名烈士的心魂，歌曲的每一段音区都长眠着一个捐躯的忠骨，歌的旋律沉浑凝重，冒着炮火穿过硝烟，溅起血光辉映刀影，帝国主义在这里磨刀霍霍，中国人民是呻吟在三座大山刀俎上的鱼肉。遥望奏时明月汉时雄关，翻一页沉重得火烧圆明园嗟叹的历史，虎门硝烟挑开沉重的枷锁，镰刀与铁锤把历史的天空割开，毛泽东点燃韶山冲的烛火用枪杆子饱蘸血雨腥风，从大胡子马克思那里找到最适合中国的表现形式，“人民万岁”便是一种召唤一种震憾，一种力量一种沉重的撞击，南湖的红船三湾的霞枫划破沉寂像雄鸡啼晓，诗人气质的湖南师范生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只手握住红笔尽染了从南方到北方的腰鼓，“人民万岁”把信念蔓延成不朽的歌诗把光明看成虔诚的理想，“人民万岁”在天地生死间丈量着解放的希望，长征路掩埋下的千万忠骨，延安窑洞不倦的油灯，义勇军肌肠里枯涩的野草，八女投江悲壮的绝响，“人民万岁”唱给南昌起义的火把唱给井岗山的翠竹，“人民万岁”铿锵的湘音在遵义会议如惊雷炸烈吞吐出历史的晨曦，喋血湘江四渡赤水，抢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攻下腊子口打下直罗江……绘成一条二万五千里血路的韧长音色，“人民万岁”是一支头戴红星心怀火种不畏生死的特殊材料打成的队伍，是一支吃着树皮嚼着草根，打着绑腿柱着拐棍，踩着鲜血扛着弹痕累累旗帜照亮草地照亮整个中国的工农红军，英雄的鲜血如闪电破雾而来洞照着后人奋勇前行的征程。“人民万岁”奏响黄洋界动地的号角敲击娄山关奔腾的马蹄，多少头颅在歌曲上浓缩，先辈们甘愿以身躯当基座，英烈们勇于用热血祭汗青谱成一个惊撼世界的喧响：“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当开国大典的礼炮响彻十月的时候，中国沸腾成诗山歌海，奔涌处，亿万双手欢呼成华美的乐章，让它跳跃，摧它涌动，发出强力的合奏，“人民万岁”歌唱在血泪与光明之间，歌声在太阳与黄土地之间升腾起来，圣洁的光芒照耀着沧桑的中国，亿万双粗大的手伸向十月博大而自豪的心胸，以雄健的姿态表达着这个古老民族的光荣梦想。“人民万岁”穿过壁立千仞的山川让所有的江河在剧烈的奔突中势不可挡，歌声传遍四面的期待撒给八方的热土，喷射出民族振兴的浩然大气。

当第一轮钢水映红蓝天，当第一口油井涌出琼浆，当第一枚氢弹威震世界，当第一颗卫星遨游巷穹，当炎黄子孙的双手高举浆杯站在领奖台上向全球致意，当华夏后裔一言九鼎在国际外交事务中慷慨陈词，当“中国热”在世界超级市场上潮涌浪推，从天安门城楼到亿万农户门前的玉米棒，从科尔沁草原到青藏高原的牧场，从北疆河到南疆曾母暗沙，从魏魏昆仑到浩浩东海，从横贯东西的万里长城到巍峨挺立的黄土高原，从奔腾不息的长江到南国椰林嘹亮的唢呐，从银瀑如织的湘西画廊到耕海织浪的千帆船队，“人民万岁”濡染着麦穗稻浪金灿灿的成熟。“人民万岁”弥漫着五星红旗的壮丽辉煌。

什么样的歌声最能撩动人心，什么样的美酒香甜芬芳不醉，扯着祖国慈爱的衣襟一起跳动，枕着祖国温馨的臂弯为辉煌酩酊，“人民万岁”结晶出厚实的秋色印染了祖国的每一寸土地和满天朝霞，歌声与崭新的太阳一同升起织成无数个壮美的歌谱，是飞跨浦江的大桥是西昌基地的火箭，是珠江两岸的港口是大亚湾京九道上的汽笛，是三峡大坝的明珠是港奥回归的钟声，是雪域高原的“天路”是“和谐号”“动车组”提速的中国，是奥运鸟巢飞出的民族是翱翔太空九天揽月的欢乐旋律。“人民万岁”饱蘸香墨绘就了美轮美奂的时代画卷，“人民万岁”歌喉竟放高唱着春天动人的故事。

三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人民万岁”是“始”是“道”是“有”是“理念”是“规律”，“人民万岁”美的哲学把杂多还原成善真的本一，

“人民万岁”最迷人的美景是五大州云集在天安门观礼台上观看巨龙从东方升起，五十六个民族十三亿英雄儿女为祖国献礼把十月的版图编绘得异彩纷呈，歌声在时代的峰巅放射出晕眩的光彩核变成一个惊撼世界的喧响，歌如一条奔腾的河一群咆哮的马越过魏峨连绵的山系跨过富沃辽阔的平原不息地进发，歌声跨过喀喇昆仑的崇山峻岭踏破南河东海的万顷波涛在世界的瞳仁里惊喜成一道“站起来”的宏美画卷，丰满一句伟人史诗永恒的歌赞：“人民万岁——！”

啊！“人民”这两个字多么深切伟岸！“人民万岁”召唤着他的儿女唱响80年的发展丰盛80年的辉煌！

我们可以自豪地大声高呼，“在世界的东方，而今站着一个放歌的民族”！

“人民万岁——！”

师范生毛泽东

□舒德训

师范生毛泽东在岳麓山的字里行间，在桔子洲头的段落里，在爱晚亭的题材中用“指点江山”的手，从湖南一师的教室里推开二十世纪初叶的那扇窗户。

师范生毛泽东去嘉兴南湖到上海望志路的小楼，把斧头和镰刀组合成“农村到城市”的新读物，从此，他用井岗山红缨燃起草原篝火煮起延安小米，构筑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鸿篇巨制。

师范生毛泽东用二十八年的时间写完九十天历程时，真是一个屋林尽染的秋日，于是，人类文明史书中的一句名言：“人民万岁”在他“浓烈”的“辣椒”味中同黎明升起激荡的旋律，从此，人民被真正扶上“万岁”的正席便成了他著作的主题思想。

（注：28年指战争年代的28年，90天指从“七一”到“十一”计90天）

作者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文史专家，人大理论研究会理事，屈原文化研究会会员代表，中国歌舞小说的开山作者和奠基之人，主要代表著作有长篇小说《红岩茶花女》，长篇纪本文学《中国革命文艺通鉴》，在《人民日报》、央视、《凤凰论坛》、《民主法制》、《中国三峡建设》等30多家报刊杂志公开发表各类文学文艺、时政评论作品1000多件逾千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