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晨话》阅读有奖征文023:
三会杨延斌
文//韩济生
一会杨延斌
第一次和杨延斌见面,是在竹庐书院《最后的王朝》的新书发布会上,那天开会时间还没到,我正在书院门口往外面张望,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愿意前来捧这部书的场。就在这时候,先闻其声:“是韩先生吧!”接着又风风火火地跑来了一个小老头,只见他气喘吁吁的,中等往上的个子,四方大脸胖乎乎的,但不臃肿,面色白净,但是绝不是温室的办公形象,倒像是长年跑业务的,一脸的风霜。
“你怎么知道我姓韩,咱俩没见过面啊?”我问。
“你就是韩济生先生,虽然人没见过,但是文章里早就是老熟人了,凭感觉我就知道是你。”
交往就这样以和谐的方式展开了,我喜欢他的直率,他大概也喜欢我的“胡同里赶猪”,彼此都感觉到没有什么障碍,双方的心里好像早就敞开了交往的大门。
了解人先了解人的身世、阅历、爱好,如果是个纨绔子弟,好像有一道深深的鸿沟制约着我们,使我们怎么也很难说到一起。如果是一个平民,而且是一个受苦很深的平民,我们的心里就渐渐地走到一起了。
1968年的8月12日,许多老年朋友恐怕都知道农村里过得是什么日子,12岁的杨延斌在山东平原县的老家实在忍受不了饥饿,被姐夫接到了北大荒有个叫稻花乡的农场,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一个才12岁的孩子,为了一口饭,离开了自己的家乡,而去并不富裕的姐姐婆家去争口饭吃,在现在来说,本身就是很荒唐很凄惨的现实,可是杨延斌就摊上了。明着是跳出了暂时饿不死的火坑,可是迈进的却是别人的家庭,犹如一滴水泼进了别人的沸油锅里,能不出矛盾吗?
果然,最先点着火药筒的就是姐姐的公公。姐姐的公公叫四大爷,看到这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不偿命的大肚子小孩,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年的八月十五,姐姐和婆婆正在包着饺子,四大爷不知抽的啥邪风,突然把一盆子饺馅儿端起来,连盆带馅儿使劲儿一甩。只听“哐当”一声响,镶在柜子上的镜子被砸得稀碎,香喷喷的饺子馅儿撒落在地上。两只被撑得“呜呜”叫着的猫,也不会看主人的眉眼高低,还在舔食着地上的饺子馅。发泄得不尽兴的四大爷,抄起烧火叉子,揍得两只猫哇哇惨叫。
姐姐为了保护弟弟,和四大爷发生了肢体冲突。这是杨延斌到这个家庭后的第一场全武行。四大爷图谋撵走他,长期以嘴斗武斗相结合,时常摔凳子掀桌子。而且老爷子的手挺黑挺狠,还常对着姐姐抡棍子。姐姐的身上脸上经常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姐夫也没少受夹板子气,几次被四大爷扇大嘴巴,并指着姐夫怒骂:“你都把小舅子当成爹啦!”至于小小年纪的杨延斌,几乎天天都生活在对四大爷的恐惧之中。毫不夸张地说,他怕四大爷,就像当年老百姓怕日本鬼子。
如果在这个家庭中,长期遭受家暴,而又没有个贴心的人,真就没有杨延斌的活路了,逼得孩子早就跳河了。亏着有姐姐的婆婆这个人,总在当中起着一种调合剂的作用,缓冲着全家的矛盾。杨延斌的嘴也乖巧,干脆不叫她四大娘,而把“四”去掉了,叫她娘。
一声娘,唤起了多少心里内存的情感,唤起了多少母亲的良知和血液里的母爱。四大娘逢到杨延斌受欺负的时候,总要护着他,爱着他,再加上还有姐姐和姐夫照着,才使年幼的杨延斌度过了一次次的惊涛骇浪,一次次的转危为安。
一棵苦瓜,枯萎了又萌发,叶绿了又遭霜打,春夏秋冬苦苦挣扎。1973年8月12日杨延斌终于参加工作了。他来北大荒后的五年里,姐姐又生了仨孩子,家里的困难日渐加剧。当时他暗下决心,要把工资全部交给姐姐,特别是第一个月的工资,虽然只有24元钱,但是要报恩。
他给四大爷买了能做一身衣裳的哔叽布,四瓶北大荒60度酒,10个苹果,两盒午餐肉罐头,给娘买了姜米,又给娘和四大爷各买一双胶底布鞋。他乐颠颠往回家赶着,心里想着娘会喜欢成啥样?四大爷会是个啥怪模样?人只要有了钱就有了底气,对四大爷不再打怵。当时想的是,为能填饱肚子,我可受尽你老头子的歧视辱骂,特别是每逢年节,老头儿没让我安稳痛快地过一个节日。我忍气吞声五年,没和他回过一次嘴。现在我挣钱了,对四大爷只能以花钱的方式报复一下。当时延斌恭恭敬敬地说:“四大爷,我挣工资了。这头一个月的钱我孝敬你和娘。以后的工资我一分都不要,都给这个家!”
四大爷头不抬眼不睁,既不搭言也不接东西。娘急了:“你个老东西,你还有个人味吗?”其实,延斌看出四大爷心里挺难受,而让他心里难受,就是报复的目的。当初那些年,真是挺恨四大爷的,后来渐渐就不恨他了。毕竟自己是在这个家填饱的肚子,这个家当初毕竟不宽裕,再多出比俩人都能吃的一张嘴,一家之主的压力山大可想而知,这也有情可原。
好半天,四大爷才讲了一个故事,看似讲给娘听,实际是故意讲给延斌听的。娘心领神会地给延斌递着眼色。四大爷说他很多年以前的一天在地里铲地,有只受伤的白狐狸突然跑到他面前,惊恐地高抬着头望着远处。四大爷明白了白狐狸是在告诉他,有猎人追杀它,便忙脱下上衣,把白狐狸盖起来,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地上抽烟。有个猎人跑过来问四大爷看没看到一只受伤的白狐狸跑过来,四大爷朝相反的方向一指。等猎人走没影子后,他掀开衣服对白狐狸说:“快朝东边跑,逃命去吧!”
年三十的前一天,有一头大白肥猪趴在门口咋撵也撵不走。四大爷感到蹊跷。到了晚上白狐狸托梦说:“朱四瘸子你快把门口那头猪杀了。这头猪是从打我的那个猎人家赶来的。”
虽然是讲故事,但杨延斌明白了,这是四大爷拐着弯地说,延斌就是那只白狐狸,来报恩了。
二会杨延斌
第二次和杨延斌会面,是在平阴县的《芳蕾玫瑰.千个之约》大会上,一次生,二次熟,这次就没有了许多的拘束,说话更为直接。延斌说,他正在主持《泉城晨话》,已和茌平县的宣传部门联系上,准备到茌平县的南张楼村去采访,恐怕当天回不来,恐怕要住上一宿,不知你了解那里的情况吧。
我一听大为吃惊,南张楼村事件是在抗日战争中的一个大事件,我曾在小说《我是男儿当卫国》中,写过这么一段,整整写了十回,也就是三万字。张楼村基本上以一村之力,抗击了日寇和汉奸将近二三千人的进攻,是闻名全国的抗日英雄村。当时整个村六百多人,村破后被敌人屠杀了三百多。别说住上一天,就是住上十天八天的,恐怕也很难把事件写好。何况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亲身经历者早已作古。但是延斌同志从《泉城晨话》的角度上,再一次呼吁人们,勿忘国耻,爱党爱国爱民,是一次正能量的发声。我深深地为延斌同志所感动,要尽量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提供给延斌兄弟。
延斌同志也挺有意思的,和我热情地谈起了《泉城晨话》这个栏目,说要办一千期。我真是挺感动的,对他说,一个栏目要是办上十期八期,几十期,得耗费相当大的精力。可他要办一千期,这真是一般人难以办到的事情。何况这不是一个团体,既没有资金,也缺少人员,全凭着一腔热血。
我和延斌无所不谈,他又谈起了他的文学梦趣事。延斌老弟和我一样,“有幸”生在了那个本来应该读书,却又读不到书,勉强学几个字的时代。投奔北大荒姐姐家的第三年,到知青住的房子外面捡煤核,突然发现了一本旧得发黄的破书,捡起来一看,原来书的扉页上写着《苦菜花》三个大字,上面还有冯德英的名字。这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厚的书,也不知道这是本小说。
但是凭着文学的敏锐和对新鲜事物的追求,觉得这是本好东西,正要把这本书放在篮子里的时候,一个穿着黄棉袄出来倒水的女知青,截住了杨延斌,好心地提醒说:“小弟弟,你家是啥成分?这本书可是大毒草,看这本书的人已被批斗好几次了,昨天又让团部拉走了,说是要拉到全师轮流批斗,不枪毙他也得判几年。赶快把这本书扔掉吧,免得受毒害惹事儿。”
当时吓得延斌浑身一哆嗦,嘴上冒出一句:“大姐姐,我不是看,是拿回去点炉子、擦屁股!”女知青听到这句话,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一下延斌的头,回屋去了。
愣神的延斌,弄不清大毒草是啥意思,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不想丢掉《苦菜花》,灵机一动,便把这本书掖在裤腰带下藏了起来。回家后也不敢把书亮出来,怕毒害了大家,就把书藏在仓房里豆子布袋里,把它深深地埋在豆子里。
自那天开始,心里就像钻进了一只小兔子,晚上睡觉前想的是《苦菜花》,第二天醒了第一个念头也是《苦菜花》。并且想不明白,一本书,怎么会是大毒草呢?于是三天两头钻进仓房,把手插进豆子布袋里,只要书还在,心里就安稳踏实些。
夏天正是割猪食菜的好时候,于是把书卷在一条布袋里,钻进了高梁地,布袋一铺躺在上面,仔细地读起了这本大毒草,一躺就是大半天。
第一次胆战心惊地翻开了《苦菜花》,就被那本“大毒草”深深地毒化了。虽然书上的字还认不全,但是能看懂书里的情节,原来这是一本讲述抗日战争中平民百姓的故事。故事中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咋看不出哪里是“大毒草”呢?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一放学就拿起麻袋镰刀往高粱地里钻。细心的姐姐看到弟弟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拿回去的猪食菜也不多,耽心他在外面不学好,背地里问:“走这么长时间能割两麻袋,你只割了半麻袋,可不能不学好啊!”
为了让姐姐放心,他只好说出了《苦菜花》的秘密:“姐姐,放心吧,我不会不学好。我和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姐夫(姐夫是干部)啊,我在看这本书。我看别人净胡说,啥叫大毒草啊,这本书可好看啦!原来把故事写出来就叫小说啊,姐姐你信不信,将来我也能当作家。我心里也有好多好多的故事,也能写出小说来。”
一天下午放学,延斌就钻进了公路东九连的一片苞米地。当时为防备有人偷掰嫩苞米,地里都有知青看护。也许是看书心切,钻进苞米地前,没有观察有没有人看到。万万没有想到,正在延斌被书中的故事情节紧紧地吸引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呼小叫,既有北京口音,也有上海口音,原来是自己拿着布袋进地,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盗贼你跑不了啦,赶快老老实实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开枪啦!”一声接着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听着怪瘆人的。自己没偷玉米,倒是不害怕,害怕的是《苦菜花》一旦被他们发现,免不了一顿胖揍,然后再押到学校游街示众,那就惨了。
听着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就要上地里抓贼,延斌便顺着垄沟一阵猛跑。北大荒的垄沟有几里地长,待钻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而且是一片坟茔地。幸好心里装着书中的英雄们,壮着胆子躲进了坟地里,藏在蒿草中静观动静。
“手电筒拿来,每隔十米站一个人,别让偷苞米贼跑了。”他们以为这样布阵,就一定能抓住小蟊贼,往东就是一大片玉米地,地里有狼,量这小子也不敢往深处跑。
最后抓贼的知青好不容易走了,延斌只好绕着道回家,谁知一脚迈进了水坑里。这是一个埋死人的大坑,坑里积满了雨水,延斌抓紧看那本书,谁知书已被臭水浸透了,一抓似乎成了纸浆,这本书结尾还没有看呢,急得延斌忍不住地哭了……
三会杨延斌
第三次和杨延斌会面,是在济南万松浦读者俱乐部成立和写作学会会员写作大会上。这次我和他谈天说地,完全没有了外人的感觉。他并且热情地邀请我,一块儿到张家楼再去一趟,我爽快地接过了他递过的橄榄枝。他投桃报李,说已经想透了《最后的王朝》这部书,要连续出五期《泉城晨话》,说说多老兄这部《最后的王朝》感想。
他谦虚地说起了,小时候由于自己的文化底子差,写封信错字连篇,离一个作家的要求显然差得很远,所以要不断地充电,首先从《新华字典》学起,准备了一本方格本,开始一页一页翻字典,把不认识的字,难认难解的字,抄在了稿纸上,注明了字码、拼音、字意。自己是个锅炉工,班上有两小时可由副司炉操作,自己就写字、背字。上班前抄几篇唐诗宋词装在兜里,便在路上背诵。
他整整自学了十年,其中结婚生子,有福的是摊上一个好妻子,他只管实现文学梦,家务活都是由妻子一人操劳。功夫不负有心人,文字堆成万仞山,直到三十岁发表作品。当年第一篇文章终于在《黑龙江日报》获奖,第一篇报告文学《好风凭借力 送我上青云》获得黑龙江省一等奖,是省委书记给他发的奖杯证书和奖金,第二篇报告文学荣获《北大荒文学》特别奖。
纵观发表的170多篇《泉城晨话》,要是从内容来说,从梳头篦子到国家大事,从街头巷尾到俄乌大战,无所不有;从文风上来说,或幽默诙谐,或夸夸其谈,或引导互动,或娓娓道来;从时间跨度来说,从远古愚昧到当代文明,纵横几千年;从读者来说,只要能认字的儿童到九十老翁,几乎都会阅读。一般的作者,可能每天写几千字,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这么广博的阅历和知识,恐怕就很难下笔了。
杨延斌说:“你可能不认识我杨延斌,但是不会不知道《泉城晨话》。”
附:
《泉城晨话》阅读有奖征文启事
《泉城晨话》是《都市头条·济南头条》首位签约专栏作家、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杨延斌在《都市头条·济南头条》开设的散文杂文专栏。作者依托雄厚丰富曲折的人生经历,以普通百姓视角,饱满的感情关注百姓日常生活,深深扎根于大地,讴歌美好,鞭挞丑恶,文风朴实,风格独到,逐渐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喜爱。有不少生活经验、点子为许多读者带来意想不到的奇特感受和益处。从2022年1月22日开始,到2023年底即将刊发200期。
自《泉城晨话》刊发以来,作者杨延斌以打造文学名片为目标,勤奋写作,精益求精,力争每一篇作品都成为精品佳作,深受广大读者喜爱和欢迎,阅读《泉城晨话》已经成为部分读者的生活必须。几乎每一篇作品都荣登《都市红榜》,还有相当部分作品喜登人气榜。
为了把《都市头条·济南头条》《泉城晨话》这一金牌专栏进一步办好,让作者写出更多、更好的适应贴近广大读者口味的晨话作品,经《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编辑部研究确定,从即日起开展《泉城晨话》阅读有奖征文活动,现启事如下:
主办:山东省写作学会 都市头条·济南头条
协办:竹庐书院 山东一城秋色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时间:2023年9月1日——2023年11月30日
征文对象:《泉城晨话》阅读爱好者
征文内容:所有征文要围绕阅读《泉城晨话》,写出自己的所思所悟所感,或提出意见建议,字数不限。
征文投稿:
1、13325115197(微信同号)
2、1025924131@qq.com
3,请关注《都市头条·济南头条》发布的各期《泉城晨话》,亦可同时关注杨延斌公众号,获取各期《泉城晨话》。
《都市头条·济南头条》将开设有奖征文专栏,陆续刊发符合要求的征文作品。
征文结束后,将组成由作家、专家、教授、学者、编辑、记者组成的评委会,无记名投票,评选出一、二、三等奖、优秀奖,并根据文章影响力和阅读点赞量等条件,选出最高的前二名作者为人气奖。(评委作品不参与评奖,作者杨延斌不作为评委)。
一等奖一名:奖金3000元,并颁发荣誉证书
二等奖五名:每人奖金1000元,并颁发荣誉证书
三等奖十名:每人奖金500元,并颁发荣誉证书
优秀奖若干:颁发价值200元的白酒,并颁发荣誉证书
人气奖二名:选取征文中阅读浏览量最高的前两位每人奖金1000元,并颁发荣誉证书
所有获奖者,将在适当时机,应邀参加在泉城济南举行的颁奖及《泉城晨话》200期盛典。时间届时通知。
山东省写作学会
《都市头条·济南头条》
2023年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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