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曾经无数次的返回延大,怎么能说是再回延大呢?在延边求学的4年光景里,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之所以说是再回延大,是因为毕业10周年时曾回去过一次,再回延大就是毕业后的第2次了。

记得那一年的初秋参加中国石油报召开的年度工作会议。按照会议安排,协办单位吉林销售公司,在会议间隙安排到俄罗斯海参崴、长白山等地考察采风。延边的山水对我来讲是很熟悉的,也很亲切。因为在这里,高等教育的熏陶,步入社会前的阅历,都是在这里完成。其实不仅仅是在学业上有了初步的基础,对人生和社会也有了比较客观的认识。记得刚入学时也是秋天,这里距家乡500多公里在吉林省东南部,而家乡是在西北部。这样的距离在今天也许算不了什么,可在1980年代至少是要走一天一夜的旅程。
甫入校园和想象的迥然不同,想象中的校园,宽阔的马路,高高耸立的教学楼,一个农村青年所能认识到的一切……马路还算平坦,不过是很窄很窄。校门跟中学差不多,只有朝鲜文的校牌彰显出这所高校的特点。朱德总司令那清秀飘逸的字体,给这一简陋的校门增添了些许的雄威。马路虽窄,但很有特色,从校门到校园平坦地带总长不超过300米左右,一路上升角度能有10几度。有谁见过这样的校园甬路?时间长了,同学们将上教室,说成是上山,将回宿舍叫成下山。日子久了,跟外校的同学交流,人家都以为我们每天都要上山下山。

现在很多人都怀念大学时光,我也如此。但多了几分伤感和苦涩的是,作为农家子弟,我无时无刻都盼望早些毕业,挣钱回报父母的养育恩情。因为父母的年龄太大了,整整比我大了40多岁,若是在城里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就是在中央也该退居二线了。得知同专业一位年长的同学,能够跟上一学年的同学一同学习,将来可以提前一年毕业,我羡慕坏了。心想要是像他那样就好了。当我向他表露出这种想法时,可他却说有利有弊,所谓的弊就是工作的机会有的是,可工作后学习的机会就少了。现在看,这话当是实话。

说到读书,自然就要接触老师和同学。
随着岁月的流逝,几十年过去了,至今仍有印象且断断续续联系的有那么几位。两位班主任:单颖老师,殷继海老师,一位文学理论老师刘丛星。其他虽然有的印象很深,但毕业后就断了联系。单老师在我没毕业时就转到了外地,秦皇岛、广州、北京等地,都是与海关有关系的。现在在北京海关出版社。殷继海老师大约长我们十几岁,工农兵大学生,农民,朴素。有才气,不很用功,不假正经。爱体育,爱文字,更爱喝酒,两个孩子,一子一女均已成人。也没见他对孩子有怎么教育培养,正所谓自然成长收到了效果。殷先生的夫人也是教学的,是小学教师,人很朴实厚道。在校时每次我们到他家中无论是两手空空还是带点吃喝,她都一样的待见热情而坦诚。

殷先生一直没有离开延大。后来不再教学,便搞出版工作。曾经是几部影响很大的工具书的副编审,熟悉内情的人都说活是他干的,至于署名那不是领导就是出钱的,唉,有什么办法?
这次见面他很高兴,席间多喝了几杯,然后就尽兴玩耍,最后将出租车一脚踢了一个大坑,害的同学牛志伟给赔了100元钱,全无师道尊严。
再有一个老师就是刘丛星,20年后曾为我的《走进油田》一书作序,在此不多赘述。

再回延大,能勾起几许记忆,广场上的伟人像已经不见了。早在毕业前夕。马路就拓宽了,坡度就减缓了,大门也气派了。走在昔日曾经熟悉的校园,心中曾生起无限的感慨,人生多少情怀,人生多少失败,有谁能从头再来,青青草坪代替了果园灌木,时代在变,容颜在改,唯有永恒不变的是我心依旧。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万丈豪情,有的只是实实在在的努力,实实在在的付出。想想几十年时光过去了,人是物非,由于没有更多的幻想,也就没有更多的失望。走在曾经的校园,努力过,渴望过,其实今天的生活不曾奢望。
再回延大,再回校园,感谢生活,感谢命运,感谢延大。延边的涓涓细流,清澈而绵长,他滋养了我的心田;延边连绵逶迤的群山,造就了我坚毅平实,既不寻常,也不凸显,在风雨的冲刷中体现个性。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一首诗: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
用当年同学的话说,几回回梦里回延边,双手搂定帽儿山。
再回延大,不知何时,再回延大。
注:笔者于1995年毕业十周年时重返延大,2001年因公出差,借故回校园。
2008年8月26日完稿于松原。
作者简介
高文华 男 汉族1962年生,1985年参加工作。大学文化。文学、新闻学学士。参加工作后一直在中石油系统新闻单位工作。历任记者`编辑、主任编辑、办公室主任、副社长、吉林油田新闻中心副主任兼中国石油报吉油记者站长等职务。
在三十多年的新闻实践中,除熟悉编采通等主体新闻业务、管理外,特别是文艺副刋、电视专题片选题策划等方面有独到的理解和建树。早年主持策划的《瀚海唢呐声》、《石油人》等多部电视专题片在全国石油系统获奖,也曾参与《最后的渔猎部落》、《大美松原》等地方乡土专题片的策划和文学统筹。
在职期间,凡涉及省部级以上领导赴吉林油田考察调研的稿件均出自作者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