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是最亲的人
---记爹与娘无声的对话
文/张喜魁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我的老父亲已离开儿女们十三、四年了。现母亲八十八岁高龄，我有很多心里话想给大家念叨、念叨，说说他们夫妻俩的故事，不知该说不该说，我觉得吗还是说了心里就踏实了……
其实我的父亲平时言语不多，就是知道干活。我母亲爱说，手巧，家务活干的利利索索，精打细算，用农村人的话说，叫“力量人。”夫妻俩一个好说，一个不说，按国学讲，这才叫真正的夫妻俩，我认为爹和娘是夫妻互补，郎才女貌，贤惠的好夫妻。值得儿女们一生的骄傲。
俺父母没有见面给我说的两句话，让我永记心里。当时我不能告诉父母，也不能说给兄弟姐妹们听。我怕大家伤心落泪，怕母亲控制不住思念老父亲的情感。
今天当老母亲卧床不起的时候，才鼓足了勇气，含着眼泪写出了父母无声的对话。目的是想教育更多的人要孝敬父母，不要因为父母亲卧床，自己因上班，家务事繁忙等理由就不侍候双亲了。 我记得父亲病了，娘说：“我一定得去医院看看你爹。”娘去了医院，当看到老父亲消瘦的面容时，没有多说哪么多安慰话。一个人偷偷的跑出病房，走到楼道的一头，面向窗外，此时此刻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我悄悄地跟在娘的身后，看娘想干什么？待了会儿，我说“娘，你在这干什么？”娘才扭转头给了我个侧面，撇着嘴，强忍着，瞬间满眼泪花淌出，像小孩子一样边哭边说：“你爹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同时娘抬起右臂，左手拽着右臂袖子擦着眼泪，至今想起娘的动态还历历在目，让我时难平静。我看着娘悲伤的样子，心里酸酸的痛，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抚她。我给娘说：“俺爹没事，输输液就好了，过几天就出院。”
出院后，老母亲昼夜不休，依偎在俺爹身旁，擦屎换尿，整整侍候了三个月没脱过衣服，我们做儿女的只是做辅助。爹走了，走的是哪么的匆忙，丢下了可怜的娘和对儿女们的思念，就这样远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儿女们再怎么呼唤也没有回音，到了另一个世界，儿女们只能祝福爹天堂快乐！多多护佑家人平安！
我清楚的记着，当打开棺盖看爹最后一眼的时候，看到了爹的眼睛下面有一滴泪珠，晶亮晶亮，我没有吭声，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和兄弟姐妹们。后来想起来心里十分的愧疚，为什么当时不去把爹的眼泪擦掉呢？心里想也许是老父亲与亲人生死离别的眼泪呀，怎么能让爹带着眼泪走呢？至今想起都抱憾终生，不能原谅自己拙笨无知。
爹因病卧床的时候，俺与爹聊天，谈家事，问爹名子的来历，更多的是快乐！爹说他有八个孩子，其中一个生下夭折。我说爹你想给孩子们说点啥，就用笔写上。爹听话，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晴，戴上老花镜，用颤抖的手画了－张符号，意思可能是让佛祖保佑的意思吧！留下了永久的纪念。
爹给我说：“我要是不起火做饭，你娘自己吃饭，不热干粮，吃凉馒头。”说完眼泪汪汪的流了出来，我当时就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爹。看出爹是心疼娘，惦记娘啊！走了也不放心俺娘呀！ 夫妻本是同林鸟，几十年夫妻恩恩爱爱，风风雨雨共患难，难舍难离难分开。天不留好人，也许上天觉得俺爹干活累的慌，想让俺爹好好休息，享享天福吧！爹走了，如今阴阳两隔爹与俺娘分开了，至今娘时不时在清清楚楚，或糊里糊涂时常常念叨：“俺老头这个人可好嘞，就知道干活，俺俩没有抬过杠，你看哪张照片多好看。”这可能是娘在想俺爹的好呗。
夫妻俩的相互惦念，没有面对面的表白，只是对着孩子说了说，这种相互无言的表白，让我时时刻刻，都深藏心里。父母永远都是儿女们最敬爱的人，不舍不弃的亲人。爹的嘱托我要牢记在心！
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孩子们都好，孝顺，就是我嘴不好，惹你们不高兴，我看着你们就高兴！”娘见着我就说：“你来了，让我摸摸你的手看看你，我就高兴，可沾了便宜了”。俺娘露着嘴里仅剩下的哪一颗牙，笑的灿烂无比。娘，象一个小孩子一样说：“我不挑食，做啥吃啥，我听话。”我一出门娘就叫，活像小时候我们哭着找娘的样子……娘一会儿也离不开孩子们。
为逗娘乐，我就经常与她唠嗑：“娘，我想吃您做的饭，烙饼，擀面条”娘说：“我不会，忘了……”我说：“哪生产队大食堂你不是做过100多人饭呢？”娘说：“哪会儿年轻。”
“娘，你年轻时都会啥？”娘说：“唱戏，打花棍”。随手拿个棍子123……玩了几下，敲敲左臂，敲右臂，再敲肩，还真象哪个样子。
“娘，我记得小时候你逗俺玩，有个儿歌叫，板凳板凳落落……”娘熟练的说：“板凳板凳落落，里面住着大哥；大哥出来卖菜，里面住着奶奶；奶奶出来烧香，里面住着孙猴；孙猴出来作揖，里面住着公鸡；公鸡出来打鸣，里面住着草鸡；草鸡出来下蛋，庚庚上了草垛；它娘不给它娶媳妇；庚庚媳妇娶了八个，好的都走了，剩了一个赖八货；不刷锅不洗碗，用碗洗屁股眼；挖个坑放个屁，一下蹬了它二里地；滚回它娘老家去，哈哈哈……
俺娘没文化不识字，“娘，咱查数吧。”我和娘一块查，123……能查几百个数，乐的娘挺开心！。
娘有个老年手机，设定好孩子们的号码，从大到小1234567排序，能与孩子们联系，每天轮流说话，问平安！这就是娘的一片爱子女之意。
“娘，你经常行好，把佛经给俺说说呗？”
大年五更夜更深，天神地神保佑人。保南京出娘娘，保北京出大臣。一个鸡蛋一点红，往前就是道将兵。两个鸡蛋两点蓝，往前就是魔教年。三个鸡蛋挡头大，兵马过来善人不害怕。四个鸡蛋挡头严，皇上登基不受难。五个鸡蛋两头尖，往后就是太平年。红粮一斗一百五，小米加上二百钱。谷子、黍子打没数，一亩麦子打担山。紧传慢传有世界 ，传了慢了没人言。一人学会一人好，二人学会二人安。全家三人都学会，保的几家都团圆。
娘的经念不完，道不尽，老人自有老人言，拉呼，拉呼，打发一下时光，减少娘的胡思乱想，这也是我们做儿女们的责任。
娘常常半夜三更的梦里干活，找针线缝旧衣服，醒了就喊，“我筐子丢到卧庄了（娘家），剪子、针找不到了。衣服放到什么地方了？”把火点上做饭，总是记得劳动干活。就这样一天到晚，缝缝补补，忙忙活活。娘啊！你已躺在病床上了，还在为儿女们奔波，操心，劳动。可爱可亲的娘，您不用干活了，别再做梦了，儿女们愿陪护你到老永远，缺什么咱买什么，只要娘开心就行！。希望娘有更多的话儿，开心的事儿与儿女们共同分享，度过晚年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作者简介】张喜魁，邢台市信都区李村镇西北留村原党总支书记，现任村务顾问。服务家乡，热爱家乡，对家乡有浓厚的感情，每每巡视这片热土，都能激发心中的那抹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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