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北京的中轴线
(之三)
作者/刘 芸
至高无上的中央御道
从永定门楼正中向北有一条宽9米、笔直的人行步道,中间用花岗岩石板铺就且微微隆起,与两侧的灰砖明显不一样,这就是中轴线上重要文物“永定门御道遗存”。何谓御道?通俗讲就是专供皇帝走的路。据说最早的御道出现在汉代,此后历朝历代都兴建了诸多御道。到明嘉靖年间,天坛成为皇帝祭天的专门场所,自此以后近四百年,明清两代十几位皇帝数百次走过这条中央御道前往天坛。原先紫禁城到天坛的御道一直是土路,直到清雍正初年,这条土路才用花岗岩条石重铺,改为石板路,遗留至今。
皇帝祭天前往天坛时,车驾在御道经过,虽有玉辇可供乘坐,但出于对上天的敬畏,自称是天子的他也只能步行,因此就要修一条与众不同的祭天御道。在昔日的皇帝看来,祭天御道既是他勾连尘世和天界的通道,又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今天我们看来,这绝不仅仅是一条道路,而是“皇权天授”、“唯我独尊”思想的彰显,皇帝通过采取步行御道的方式抵达祭祀场所,才能使祭祀仪式的完整性得以充分体现,从而实现自身与天的有效沟通,达成最终的祭天目的,从而使其封建统治合法化。
我从路旁墙面的雕刻画面上看到,皇帝祭天是出行人员最多的仪仗规制,其组成部分具体可分为辇与各种车驾、仪仗、仗马、仪象等。一般前设仪象,其后依次为引杖、御杖、各类器具、各类旌旗等物,再后则是皇帝玉辇,玉辇周围则有鸾仪使、冠军使、云麾使、治仪正、整仪卫等官员。玉辇前有黄色华盖,设置佩刀大臣十人。玉辇后有后扈大臣二人,其后还有领内侍卫大臣、侍卫班、宗人府、散秩官员、前军统领、护军统领,最后面则是领侍卫内大臣率领一班亲军持黄龙大纛旗殿后。原先的中央御道一直要通到正阳门,除了永定门这段遗存御道外,其余多已不符存在。据悉:2022年5月25日通过的《北京中轴线历史文化遗产保护条例》中明确,中央御道遗存是北京中轴线的一部分,由此加快了维修整治的步伐,经过近一年的改造提升,如今所有路段的御道都以全新的面貌亮相。
今天我行走在永定门到正阳门的这条御道上,看的整治保护后的御道依然雄居道路中央,明显区别于两侧的柏油马路,它由长1.65米、宽1.5米的青白石和其两侧铺设的城砖斜墁共同组成,现已与永定门公园原有的御道联通,除几个交通路口隔断外,实现了中央御道的全线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