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烽火🔥 南疆
前线纪实五
张青红

军营,一一我生活成长了五六年的军营很快就要离别了,心中的留恋与不舍谁人与共啊?晚饭后我怀着满腹的离愁登上了食堂左边、鱼塘上边的山巅,四周一望无际的空旷尽收眼底;古老的留下镇、新兴的横街村绿树成荫竹影婀娜,白鹭在金黄色的稻谷间飞舞。营区周围全是水泥地面,那是我们早操的线路;一营二营在山坡上,汽车排、马号班一览无余,还有那块两个足球场般大小光滑平整的地带,那是我们整个部队百米障碍以及投弹比赛的场所;再过来一点梯田似的菜地上多种豆角藤蔓爬满木架,茄子冬瓜西红柿各色果蔬应有尽有。我们 三营和团部、卫生队就在这座山的脚下,若是在饭前一两个时你会看到各个连队食堂的灶头上饮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饭香。
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一日上午十時许,天气阴沉浮云涌动。杭州市恳山门火车站的站台前,满是拥挤有序衣着齐整的士兵,一列头尾不见的闷灌列车横躺在恳山门的站台上。车箱内几乎是空无一物,仅有摆放齐整的蒲席和些许铺平箱底的稻草。我们所有的家什就是挎包和背包;挎包里无非就是牙刷牙缸和毛巾,背包其实就是一床整缀之后方方正正的军用被子和一双贴于背包正面的鞋子(鞋底是朝外的便于行军途中小息),这两样用品始终是有序的放置在蒲席与车箱的结合处。当列车缓缓驶离站台的时候,城市的上空云层厚重,太阳的光线从云层的缝隙间友好的投射下来,但很快就被浓重的乌云吞噬了。车窗外,直入云端的高楼越来越模糊,其实在心里我真的很想再看一眼高高的六和塔;再听一回最后的钱江潮。列车,不分昼夜的在乡村、城镇与山谷间奔跑着。沿途经过大大小小的兵站无数,印象最深的是湖南玉屏小镇的一角。斜坡下,少数民族的村落跟我们苏北老家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他们依山而建层次分明,秀竹掩映古朴而神秘。在夕阳的余辉里栩栩生辉,真的是太美了吸引我跑出去几十米。沿途饭食全部由地方政府安排落实,士兵就餐统一在轨道的一侧,蜿蜒绵长二十里很是壮观;红星闪耀一色的军装,恰似一道遮风挡雨的防风林绿化带天然的屏障,列车穿行在祖国广漠的原野上。每天晚上的九、十点后,总是有一轮明月无论火车如何变道或转向,她总是悬挂在火车左右的前方。"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知道为什么有她的夜晚我终是不能安眠;不负清辉我悄悄的起身紧贴着窗沿。我看到,月色里的原野和乡村、山川与河流是那么的静谧和安详。七月二十四日凌晨三点五十分,经过夜以继日马不解鞍的风雨兼程,奔跑了数千公里的闷灌车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冒着最后白色的烟雾,奄奄一息地躺在了云南省曲靖市的火车站的站台上;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里可是大美女阿诗玛的故乡啊。依稀记得,在一所学校里休整了一天后换乘了摩托化车队向中越边陲继续开进。接送我们的司机师傅是精挑细选、行业模范,都是千百万公里无事故的老驾驶。在摩托化开进的途中,我们的车队经过陆良、师宗和丘北等县的地界时,身着民族服饰的年轻姑娘们,或三五成群的在公路边,或结伴嬉戏在树荫下;她们默默的注视着我们。当我们友好的向她们挥手致意时,便会立刻收获银铃般的笑声和欢呼声。依山修筑的盘山公路之高难、之险峻,我是不能描述其一、二的,仅以当时流行的两句玩笑话体现其皮毛。“蛇形的路船行的车,拼命的司机载着不怕死的旅客”。清朗的夜色里,蛇形的车队在高山峻岭中穿行,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车灯闪烁,在山上和山下绕着圈。我相信,此时美景一生中不会再现了。清晨的山谷让我陶醉,山下的村落炊烟袅袅,白云片片,仿佛伸手可及(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