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店外

吴中阳

迅速下降的气温，给我们早起上学的孩子带来了不小压力，每天都在为鼓起勇气爬出被窝而努力。所以我们这些学生就盼周末，到时，可以无忧无虑地睡懒觉了！

周六、周日的早晨，惯常我睡够了就到菜市场一旁的羊汤店吃早饭。今天也不例外。此刻尽管下着小雨，菜市场里的人流也未间断。

我买了一碗羊汤放在小桌上，面朝外就着火烧吃起来。这时我才看见店外菜摊旁边的伞下有一个小男孩儿，冻得通红的脸上挂着雨滴。看坐在摊边的老年人，不用问，孩子是跟着卖菜的爷爷来的。为了占摊位，我在睡梦中的时候，他们早就来了。

     伞下的小孩，正趴在水泥板上写作业。偶尔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显得怯生生的。一场小雨使气温变得更低。小孩左手蜷缩在衣袖里，右手不得不伸出来握笔写字。他身上披着爷爷的绿军大衣，上面隐隐约约粘有黄色的土，印着劳累农民的标志。

     小孩的眼神里流露出对过往人的渴求，盼望他们能留步买他们的菜，然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几个在菜摊边停下。爷爷似乎担心小孙子被冻病了，为了快点把菜卖完回家，便不住地招呼着过往的人，为了招揽顾客，不得不降低价格。

    渐渐的，袋子里的菜越来越少，雨也越下越小，孩子和爷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爷爷收起了伞，孩子把大衣还给爷爷，帮助爷爷收拾了剩下的菜叶，主动把电子秤搬上了三轮车，课本、作业本装进书包，自己爬上车斗，紧靠着爷爷，一声喇叭，老人小孩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一老一少走了，然我还沉浸在之前的场景里，脑海中老是浮现水泥台上雨中做作业的孩子。我不禁在想，啥时候农村的孩子也和我们厂区的孩子生活学习条件一样？

店内店外的对照，想起平时自己对生活的不满足，自觉惭愧，喝到嘴里的羊汤似乎变了味儿……

2016年11月

吴中阳，济南市钢城区人。在校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