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内。晚上,江民家里,秀琴和江民正说话。
江民 今天咱结婚酒席宴上,虽然只有咱两家的亲戚,可气氛还是很喜庆的。
秀琴 我哥、嫂、侄子、侄女都来了,还都搭了礼。就连你姊妹伙里都搭了礼,叫人心里实在过不去。
江民 有啥过不去的?我姊妹伙里能来,还不是你提着礼物先认了他们。要是我前妻办事,他们才不来呢!
秀琴 为啥?
江民 我前妻年轻时能歌善舞,性格开朗。四十岁上得了心脏病,喜欢安静,见不得噪音。所以,这十几年来,很少跟我姊妹伙里来往过。这次你不上人家门,我都没脸叫人家。
秀琴 你前妻是有病,不能跟姊们来往。我是个正常人,当然要跟他们来往了。你没听人说,打虎都离不了亲弟兄嘛!
江民 就是,就是。我父母去世早,这些年来,我姊妹们各人忙各人的事,很少来往过。你一来,就把我姊妹们连在一起,你真是太贤惠了!
秀琴 人常说,有今世的姊妹,难道还有来世的姊妹?咱要好好珍惜这份情哩!
江民 别的女人只叫认娘家人,而你竟然催着我认兄弟姐妹,冲着这一点,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秀琴 不客气,这是妻子应该做的份内事。
12,日外。江民和秀英正在逛街,走到一家毛线店前,秀琴停下脚步往里走,江民忙拦住她。
江民 秀琴,你到毛线店干啥?
秀琴 我想称些毛线,给你织件毛衣。
江民 好我的老伴哩,你成天做手术累地跟啥一样,那有空织毛衣?
秀琴 我下了班回家,抽空给你织嘛!
江民 我买的毛衣有三件,够穿的了。你只要给我把生活安排得好好的,多陪我转转,教我心情舒畅就行了。打毛衣多费时间。况且你颈椎又不好,打毛衣会累病的。
秀琴 不要紧,手打的毛衣穿上暖和。
江民 还不是一样的?
秀琴 当然不一样啦。手织的毛衣,一针针地打、一线綫地穿,它倾注了女人多少情和爱呀!咋能跟买的一样呢?
江民 哦!我知道了,手打的毛衣,是穿在身上,暖在心里。只要你不嫌麻烦,那你就打吧!
秀琴 走!咱俩看线去.......
13,日内。江民一家准备吃饭,秀琴和娜娜把饭端上来,放到各人面前,秀琴就坐下来吃饭。吃了一会儿,娜娜起身给公公舀了一碗汤放到面前,又给正华端了一碗汤,最后换给自己端了一碗汤,就是没给秀琴舀汤。正华急了,忙给娜娜使眼色,娜娜装作没看见只顾吃自己的饭。江民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正华见此情景,飞快地端了一碗汤,放到秀琴面前。秀琴凄惨地笑了一下,低下头流起眼泪来.......
14,晚上。正华躺在床上和娜娜说话。
正华 娜娜,你今天做事太过份了!
娜娜 我咋过份的?
正华 咱秀琴姨早上起来,从名人街跑到西背街给你买羊肉,回来叮叮咚咚地扎蒜子、炒调和、擀面皮,辛辛苦苦把饺子做对,你连个汤都不给她舀,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娜娜 她又不是我的婆婆,我凭啥给她舀面汤?
正华 人家给你买羊肉,包饺子,你还不领情?
娜娜 那是她下贱!
正华 放屁!她进了咱家的门,整天变花样给爸做地吃好的,爸的体重都多了五斤。你不感激人家,反而出言不逊,惹人家生气。你雇个保姆都没有这么放心的,也没这么对爸好的。
娜娜 她对咋咱好,是想哄咱的财产的!
正华 咱有啥财产值得她哄的?秀琴姨是个心善的人,她的财产比咱的多,还消你担心咱这房叫人家分了?
娜娜 好!只要不叫我操心,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正华 娜娜,你要给我装脸哩,不要见了秀琴姨不理,瞎好人家是个长辈你就叫声姨吧!
娜娜 我张不开口,你爱叫你叫吧!
正华 真是朽木不可雕呀!
15,日内。秀琴正在纳小被子,江民觉得奇怪。
江民 你纳小被子干啥?
秀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儿媳怀孕都五、六个月了,我不给娃准备准备,咋像个当婆婆的样子?
江民 你都准备些啥?
秀琴 两个小棉被、两个小褥子、两身毛衣、两身线衣、两身棉衣,咋样?
江民 你见样准备一套吧,我儿媳前几次回来,把你叫姨。这次回来,跟你连话都不说,我都很生气,你还有心情给她娃准备那么多的东西?
秀琴 娜娜对我本来没有啥,她妗子老在娜娜跟前说我的坏话,娃对我态度不好,我也能理解。不管娜娜对我的态度如何,我该对她好就对她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娜娜就是块石头,时间长了,我都会把她暖热的。
江民 现在的年轻人,只图向父母索取的人多,知道向父母报恩的人少。他们只想叫大人付出,从不想回报老人。
秀琴 你这话说得有点以偏概全!我们医院年轻的医生、护士在一块谝闲话,老是说婆婆、公公对她咋好咋好,从没见人说过老人的坏话。
江民 那是你们医院护士、医生的素质高,你没看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跟老年人在一块住的?反正我把你儿媳妇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至于她对我好不好,出于她的良心吧!
江民 你能这样想,我也少生气,与咱俩身体都好,那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吧!
秀琴 好!
作者简介:李祎,笔名李芸。女,1979年1月6日生,陕西商洛市商州区人。发表了短篇小说《山里的女人》》《手足之情》等。她写的《致纳税人的一封信》获得了商洛市征文一等奖。她写的《谁是被告》已经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