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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狼虫虎豹变成了美女
文/董惠安
在贾平凹的《废都》里，一位高僧这样说过：今世上狼虫虎豹少，是狼虫虎豹都化变了人而上世，所以丑恶之人多了。我想，这些狼虫虎豹如果变成凶神恶煞般的地痞流氓、贪官污吏倒也罢了，有法律收拾他们，变成坏老人也行，他也折腾不了几天了，可是，我很担忧的是，如果这些兽类中的一部分，或者说其中很小一部分很不幸地化作了女性，还是长相很美丽的女性，甚至是长相甜美可人的年轻女孩，而且还受过高等教育、跻身于上流社会，有的还拥有了某种权力和影响，有的则以“普通从业者”的身份出现，运用某种特长干着粉饰丑行、助纣为虐的勾当，那我们的世界会发生怎样悲哀、悲惨的灾患呢？
有人会骂我胡思乱想。美丽的女孩应当都是天使，是善良纯洁的象征，怎么会是狼虫虎豹变成？你是不是“白骨精”“美女蛇”之类的故事看多了？
坦率地说，那些鬼怪精灵的故事过去的确看过不少，但如今现实中活生生的事例，让我真的相信不是美女变坏了，而是妖魔鬼怪变成美女了。如几十年前的河南一位没多少文化的女孩拐卖女研究生的故事，就不是简单的“女孩变坏了”。而如今有女研究生成为“黑帮老大”，可真让人震碎三观。
劳荣枝的故事想必朋友们都有所知。她曾是一个长相温柔的女教师，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温柔外表掩藏着一颗恶魔的心，从22岁起她在南昌市某夜总会以坐台为名，物色到“猎物”后骗到出租屋，伙同情夫法子英将“猎物”杀害，夺取财物。先后让7人断送生命，却逍遥法外长达近20年。
少数保姆毒杀老年雇主的故事，也不断上演。广东英德一个名叫陈宇萍的女人，专门喜欢照顾快要死的人，行内叫“快餐”。陈宇萍作为广州“毒保姆”事件作案人之一，为赚快钱多次掐死老人，败露后终被判死刑。这绝不是一个孤例。同样曾多次害死老人的广州“毒保姆”何天带，在从事保姆工作期间，先后毒杀10名老人，举国震惊。杭州2017年发生的保姆莫焕晶纵火案，不仅烧毁雇主家，并且害死女主人和三个孩子的性命。据说，她是想演一出戏，先放火再救火，为的是获得主家嘉奖。
如果说这些人年纪偏大，而且没有文化，道德水准低下，因而堕落犯罪，那就看看一些年轻女大学生的作为吧，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两名女生白嫖事件，即两名女生找枪手做毕业设计后又威胁对方退款事件、川大女研究生诬陷民工大叔性骚扰偷拍事件，都让国人的三观碎了一地。然而，和下面的两个美女精心编织敛财骗局的行径相比，还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久前，西安有个犯罪团伙通过虚构有“低价房、内部房”出售的假象，诱骗人购买房产并骗取购房款。购房者们被低价房的诱惑所吸引，将自己的钱款转给了中介和中间人。然而，当他们想要过户或者要回房款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这些受害者发现，他们所遭遇的骗局背后都涉及到同一个人，即陕西省水电开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女员工牛某。据了解，这一犯罪团伙利用牛某的职务和内部信息，虚构了低价房源的存在，以此来骗取购房者的款项，涉及资金上亿元。年仅31岁的牛某到底是何来头？据了解，牛某一直称自己是陕西省水电开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员工，有“特殊”关系，公司员工名下有高新区热门小区工抵房待出售，她可以从中牵线。一份由陕西省水电开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23年9月7日出具的声明上称，牛某系该公司普通员工，无任何职务任命，现未在岗。该公司的业务不涉及房屋、教育领域。在接到群众反映情况后，公司设法与其联系，目前尚未联系到牛某本人。有消息称，这个犯罪团伙有11人被公安机关控制，当众多购房者低价购房的美梦破碎、巨款不翼而飞时，牛某早已卷款跑路，不知所终。
北京6年前发生的“翟欣欣骗婚案”，更是比影视剧还精彩。在这位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翟欣欣从校园谈恋爱开始，每嫁一次人就暴富一次、身份提升一次，把以色敛财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最终变成了拥有北京户口和豪宅豪车的年轻富婆。更为歹毒的是，6年前她与一位海归科技男闪婚69天，骗财1300万元，当把这位海归科技男的家产骗诈殆尽后，还让使出杀手锏让此男面临被举报坐牢的威胁，以至于迫使其绝望而跳楼自杀。最终天怒人怨，但由于此案被涂上了“婚内家庭纠纷”的色彩，翟欣欣受到的法律制裁仅仅是退还1000万元，没收两处房产。这不是可憎至极而又让人愤而无奈吗？
有人会说，这些人都是受到了拜金主义和各种欲望的诱惑，由善良之人变坏的。不是有“人之初，性本善”的老话吗？而我则认为，人性中原本是存在“恶欲”的，先秦智者荀子的“性恶论”中已经给过我们启示。荀子认为，人性其本质恰是无所谓善恶的“本始材朴”的自然之性，它既有转化为恶的可能，也有发展为善的机会。人性中的欲望虽不可彻底去除，却可以通过修习礼义使其得到有效的节制。如果可节而不节，则“残贼”“争夺”“污漫”之事起，必会引起社会秩序的混乱。
上述这段话也可以这样解读：人心中同时藏着天使和魔鬼，通过修习礼仪可以压抑节制住魔鬼，把它关进魔盒，而天使得以放飞。否则，潘多拉魔盒就打开了。
事实上，我们从幼儿园起就开始了道德情操的教化，也就是“通过修习礼义使人性中的欲望得到有效的节制”。然而，这些年来的道德教化、“修习礼仪”成了一个笑话！而“笑贫不笑娼”“有钱有权即有理”的歪风竟成了时尚，校园的道德品质教育课成了过场，善良忠实之人成了傻瓜，精致利己主义招摇过市，精美的哲理格言写在墙上并不实行，大学应当为道德高地，岂不料某高校马院的院长竟然“潜规则”女属下，把暧昧之语发到了工作群中。而某寺院中的住持竟让和网络女主播闹出了绯闻......在这样的状态下，荀子所说的人性无所谓善恶的“本始材朴”的自然之性，其原本“发展为善”的机会消失了，“转化为恶”的可能成为了事实，一些“残贼”“争夺”“污漫”之事自然会泛滥成灾。“狼虫虎豹”变成女性的说法虽然偏颇，但女性心中的恶得不到抑制，终究让美丽的容颜下长出了虎狼之心！可悲可叹......如何让变坏的女性回归本真，重新成为天使，这是一个沉重但又必须扛起的课题。
就在我撰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条“文静外表，狠毒心肠——90后涉黑女老大，利用套路贷祸害40多个家庭，被捕时还在读研”的视频，文中说到一个名叫杨春燕的女孩，竟是安徽省合肥市恶名盈天的“黑帮老大”，令人惊诧的是，她不仅长得文静秀气，还是一个在读研究生。这个看上去瘦弱还戴着眼镜的女孩，竟曾在无数个深夜强行闯入别人的家庭，使用言语威胁，甚至恶狠狠扇过许多人巴掌。为了让借贷人乖乖听他们的话，杨春燕与属下也不止一次对他们进行言语威胁，甚至暴力殴打。他们的攻击对象也不仅仅是借贷人一个人，而是他们整个家庭。她会上门对其家人进行骚扰，有时甚至会使用在别人门口摆花圈，泼油漆等低级手段。让一些失能老人失去房屋流落街头，让不少家庭支离破碎。当警方将她带走时，她居然还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25年，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看来，目前的大学本科以及研究生教育，对她的成长未能起到什么正面有效作用。然而，同在物欲横流的环境中，大多数人能从善如流，偏偏少数人与罪恶之欲同流合污？应当还是其自身心中的“魔鬼”过于强势，一般的“修习礼义”恐怕难以压抑节制。还必须要借助于法网利器。
不过，有时候法官也很迷茫，有些犯罪者披着合法的外衣，把谎言编制的天衣无缝，还真不好做出判断。譬如有的人以“普通从业者”的身份出现，运用某种特长干着粉饰丑行、助纣为虐的勾当，此人究竟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如何判断？譬如一位房地产旗下的娱乐团体的头牌演艺明星，网友披露她拿着离谱的超级高薪，住着宫殿般的豪宅，扮着交际花的角色，指责她的奢侈享乐建立在众多烂尾楼业主的血汗脊梁之上。此女声称已经报警，还说要诉诸法律，更强调有强势的律师团队可以调动，大有碾压多事网友的势头。可她在镜头前却是一副楚楚怜人的弱女子形象，那模样看上去比买了烂尾楼后倾家荡产的购房户还要可怜。
如何对此女的行为做出准确定位？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困惑，文章也就写不下去了。遥想唐代狄仁杰判断，遇到难事总要问一句“元芳，你怎么看？”可我问谁呢？
董惠安2023.11.13
董惠安，男，汉族，祖籍辽宁海城，出生于陕西宝鸡，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2000年以来在网络上发表纪实文学《一个东北军后代的回忆》、长篇小说《书生沦落半官场》《谁主公平》，在报刊发表大量针砭时弊之杂文，并公开发表历史政论专题片脚本《追寻盛唐雄风》、社会调查纪实《大创启示录——陕西大学生创业与就业的现实与思考》、长篇小说《神泉》《斜谷》、以陈忠实生平为题材的20集广播剧《呦呦鹿鸣》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