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文/张爱民
我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家庭妇女,上学只上到三年级,刚刚脱盲。这是当时的社会环境造成的,十一二岁才上一年级,到三年级时已经很大了。但她学习认字的努力一直没有停下过。主要的学习途径有两个,一是看书读报,只要能见到的有文字的她都爱看。二是多问,姥爷当过小学教员,扫盲教师,二姨是初中毕业,我的父亲是高小毕业,我们弟兄都上到中高等学府,这些人都是她询问的对象,直到现在,看电视时,发现不认识的字还是会问。因此,我的母亲大部分的字虽然不会写,但是都能认得。
我的母亲勤于行而讷于言。十九岁结婚,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礼让妯娌,和睦乡邻,是一个合格的好儿媳,好妻子,好妯娌,好母亲,好邻居。做了好吃的,第一个想起给两位老人端过去,每月的养老钱也是母亲给的,从未拖欠过。爷爷奶奶的生日都是母亲张罗,父亲忙于工作,有时都需要母亲提醒。由于家里的事被母亲打理的井井有条,父亲才能安心的下煤窑挣钱。母亲的思想逻辑很朴素,如果父亲心里想的事情多,心不在焉,井下作业时容易出事。父亲井下工作三十多年,虽出过工伤,但平安退休,至今身体健康,与母亲的贤惠是分不开的。
在对待我们弟兄的教育上,我的母亲虽然学业上不能给予很多帮助,但在做人上做到了身体力行。她从来不会根据自己的心情对待我们。不管再累,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拿我们撒气。我们做的不对了,也会第一时间进行纠正,决不会因心情大好而姑息迁就。
我的父亲弟兄六个,父亲排行第四,父母结婚时,大伯早亡,二伯迁居北京,三伯成家自己过。爷爷身体不好,从我记事起,爷爷就不再下地劳动。我们家和爷爷奶奶、叔叔婶子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厨房都在一个屋子里,相处得非常和睦,是左邻右舍眼中的五好家庭,这与我母亲的忍让谦让肯吃亏是分不开的。
在与邻居的交往中,我的母亲宁可自己吃些亏,也要尽量让邻居们满意,从不传闲话,搬弄是非。邻居们有什么心事都愿意跟我母亲唠,能开导的就开导两句,开导不了的就当一个出气筒,让人家倒倒苦水。因此,来我家串门子的是络绎不绝。
有人说,一个好女人,能让你家三代受益,这话很有道理。母亲的孝顺,带动了两位婶婶都对奶奶不错,母亲的贤惠让父亲没了后顾之忧,活得扬眉吐气。母亲的言传身教影响了我们,进而影响了我们的孩子,让我们家四代受益!
老书记慰问老父亲
2022年6月,在我父亲生日前夕,原村支书张喜魁和张金中带着慰问品来到家里看望我82岁高龄的老父亲,并带来了一幅张金中老书记的书法作品,名曰《松鹤延年》,给我父亲祝寿。整幅字苍劲有力,结体严谨,章法有度,意境深远,深得酷爱书法的老父亲的推崇,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我请人将作品装裱起来,悬挂在正屋北墙上,时常观摩欣赏,从字里行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幅有趣的画面:一位年迈的老人,闲来无事游览黄山。攀登到石阶的一半,已气喘吁吁,只好停下来休息,顺便观看身边的景色。只见薄薄的云蔼雾气在身前缭绕,缥缈朦胧,侧面的千年老松树上栖息着两只老野鹤,清脆的鸣叫声传向遥远的天边。老人远远地眺望着的黄山山顶方向,已无力登攀,年迈的心多有不甘,壮志未酬,身已老矣!
据查,现存活的最高树龄的松树已有2300年,丹顶鹤可以活到八十多岁,它们都是寿命悠长的代表,松鹤延年用来祝寿再合适不过了。
经过几日酝酿,我给《松鹤延年》这幅字配上了一首祝寿诗,勉强与老书记的书法作品遥相响应!
闲登石阶半,
云气绕身前。
野禽栖老树,
鹤笙传天远。
松龄数千载,
鹤寿近百年。
延眺黄山上,
年迈心不甘。
怀念我的二八大杠
二八大杠,就是二十八吋车轮的自行车,上世纪后期,国人最普通的交通工具,风靡一时,当时的中国被称为是自行车轮上的国家。
当时最著名的品牌是永久、飞鸽和凤凰,那时工人的工资只有几十块钱,而一辆自行车就需要二三百块,需要平民百姓省吃俭用大半年才能攒够,而且有钱也买不到,需要凭票!拥有一辆自行车,不亚于现在的一辆汽车。
我家里就有一辆“永久”牌的二八大杠,与我同庚,为我家服务了四十多年,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材料,那做工,真是没的说!车圈上的镀鉻层被抹掉了,里面露出一层黄铜镀层,依然光可鉴人,最后淘汰也只是因为没有配件,脚蹬子根部的“拐钉”配不上,刚安上没几天,就铿坏了,刚性太差,只好焊成一个整体。随着电动自行车的兴起,这辆自行车就被弃之不用了。
这辆自行车是我们家出行的交通工具,父亲骑车,母亲抱着小弟坐在后座,我和哥坐在前梁,一家五口人,同乘一辆车,摇着车铃,就去姥姥家走亲戚去了。
金贵的自行车,管理也很严格,车架上打有钢印,车主手里有自行车证书,防止丢失。母亲给座椅做了精致的座套,前梁也做了绒布套子,小孩儿坐在上面舒服一些。父亲每天把车擦拭得一尘不染,侍候得很是周到,感觉比亲儿子都亲。
驾驶自行车不需要驾照,但学车很难,其关键是掌握平衡!有的半天即可学会,有的半个月也学不会。大个子有先天优势,长腿一叉,就能停稳,小个子学车,哪个不摔几跤。
铃铛相当于喇叭,镀锌的铃铛盖,曾明瓦亮,声音悦耳,总想着摁几下。有那些调皮捣蛋的,偷铃铛盖,据说可以垫在立柜脚下,时尚好看,但我没有见过谁家里用过。
爆胎扎胎是最腻歪人的。经常能看到有人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走,路边修自行车的摊位也很多,很多人也会自己补胎。
前几天还回家去看了老家的老“永久”,想起了以前风雨中骑车上学,雪地里骑车战战兢兢的日子,只感叹岁月匆匆,物是人非。
作者简介:张爱民,六零后,河北省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邢台市文学作家常务理事。现供职于冀中能源股份有限公司邢台矿。对身边的人和事,草与树,花与鸟,虫和鱼都感兴趣。喜欢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对所思所想所感所悟能够用通俗的语言表述出来。作品曾发表于《牛城晚报》《内邱报》《今日隆尧》《文学作家》《文学篱栏》等报纸和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