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

——读路小曼的诗和画

王 展

我与路小曼的故乡相近，但认识却是在生活的济南，已不记得具体认识的时间，是在一次文学活动上无疑，大家经常在与文学相关的场合见面，自然就熟起来。不少文学聚会她多喜欢静坐一角，听大家高谈阔论，有时也会起身读一读自已的新作，初始，对她作品的印像不深，但对于她诗歌的虔诚与敬畏之心印像深刻。

这几年，特殊的原因让大家见面少了，但微信却可以经常相遇，小曼的新作和作品发表消息就这样频繁的出现在朋友圈。一下子给了惊艳的感觉，开始还怀疑这是她的作品吗？但结果是肯定的。我也开始关注她的诗歌创作，阅读更从断断续续的微信到诗集《我准备了一场醉》，由此走进了她的诗歌世界，与诗人马启代先生的感觉一样，“她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诗人”。一下子成了这座城市当下不可或缺的诗人，如泉水与济南一样，她和她的作品成为许多文学活动的主角。

诗歌的写作是需要天赋和才情的，我并不了解小曼写作的历程，但从的作品看，她的确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修炼过程，是勤奋与才华相依相伴的结合让她的诗有了今天的模样。她的诗简短，空灵，不酸涩，以意象见长，走的是传统新诗的创作路径，四季更迭、花开花落、生活日常、亲情回忆等从笔下自然流淌而来，她善于用小切口寻找深远的意象，借物抒怀，以意为魂，以象为核，敲词炼句，营造着是美的境界，这是一个令人向往，用思想和梦境才能抵达的人文路径界。

她写春天“当风解开春天的第一颗钮扣／绿从字典里，谚语里冒出来”，她写清明“清明的雨跪着走／江水上涨一寸，天就矮一分”，有细腻清澈之美。她写亲情“隔段时间／她就用一场大哭犒劳自己”“眼睁睁放她走／目光被拽到路的尽头”她“看不清父亲的脸”，这份对亲人的怀念在苛制中达到极点，将悲情化做一份沉静的情绪，慢慢融化在回忆中。她有多首写酒的诗，我觉得是借酒在折射内心的孤冷和感伤，来表达人在现实与理想的纠结，句句是对人生的反观与提醒。身处异乡、童年故乡都是游子的精神脐带，也最容易点燃诗人的灵感，成为创作的源泉，回望让诗人的情感更丰盈，作品也有了来路，有了人间烟火与生命体验。写作是一次次坦露思想情感的过程，也是一次解读现实的过程，日常于词语中，借思想表达，完成诗意世界的自我建设。

小曼的画也如她的诗一样空灵、散淡，充满美的意境，荷花是济南的市花，荷高洁的精神，超拔的气质，让她有着不一样的品格。她以诗心之笔入画，并不惧于传统的写意，而是在小写意和大写意之间，用简恬的笔墨在营造和美之境。她追求诗中有画境，画中有诗意，展示出一份文人艺术的清雅，一份精神与灵魂的契合。路小曼做为一位女性创作者，在细腻的语境之外，她的作品亦展示对语言和文本的独立性，也试图努力形成自己的创作风格。

诗与画，画与诗，美美与共，都是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探索，对人生的回望与思考，诗路漫长，我觉得“曼曼”写就好，“曼曼”画亦好。

癸卯冬日

     （王展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秘书长，济南市历城区作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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