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6月毕业于洛南县灵口中学(之前曾在洛南县岭底中学就读过),1993年7月顺利参加了中考,并被辽宁省林业学校(中专)录取,就读森林保护专业学习(四年)。当年灵口中学有12名学生顺利考上了自己心意的学校,也是灵口中学历届中考成绩最好的一年,当年中学校长杨老师(杨连民)也因中考成绩不错当年秋季调入洛南县城关中学当校长。当年其中有四名同学考入商洛师范学校,四名同学考入丹凤师范,四名同学考入非教育类学校。自己也是当年中考录取最远的学校了。“自己明明没有报考的学校,为什么那么远的学校录取了自己?是谁把自己报的学校弄错了,或是谁顶替了自己报的志愿?当时一直是个“迷”谁也不得知。”心里暗暗纠结自问。
当年,中考考题普遍偏难,我们学校同学的成绩均在380分上下,当时的任教导主任常老师(常苏贵)说:“今年的中考考题偏难,同学们都不要报高志愿,就报商洛师范、丹凤师范吧,能把稳些”。在同学填报志愿时,他就时时站在旁边监督让同学把第一志愿报上师范类学校。后来同学们都按他说的报了,但在交志愿表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却偷偷改了自己填报的志愿。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名了。我当时第一志愿填报的是丹凤师范,第二志愿填报的是天津铁路工程学校桥梁隧道专业学校,第三志愿填报的是陕西省林业学校森林保护专业。后来等监督的常老师看着我们填报好志愿离开后,我偷偷的用大人用的刮胡子刀片(偷偷从街上商店买来还不敢让老师知道)小心翼翼地轻轻刮掉(因为填报志愿表原件只有一份害怕刮烂损坏了。)已填报的志愿,将第一志愿和第三志愿调换填报。当时看到了老师们起早贪黑辛勤付出、幼儿同学时时不听话的管教、将来可能自己一辈子被锁定到大山深处偏远偏僻的小学等等情形才不愿填报师范类学校有所私心顾虑。
1993年8月20号,我接到了洛南县灵口邮电所的通知,让我取个快递,我当时就去了,取了快递我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我太高兴了,原来是我的中专录取通知书。我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把这消息告诉了爸妈,他们都很高兴。爸妈开心地说:“你终于考上了中专学校,没有让老师们失望、也没有辜负你十几年艰辛努力付出和家人的期盼,也是对你十几年学业的肯定”。
离报道的日子越来越近,是8月29日-30日报道。爸妈高兴地给我准备上学去所需的物品,但他们又慢慢一脸愁云的说“这么远的学校,恐怕以后毕业回不来家了”。是呀,我们家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快。我赶紧拿来了中国地图仔细查看了所录取的学校所在地辽宁省沈阳市苏家屯区枫杨路186号(辽宁省林业学校),确实很远很远,当时,我用细线量了地图路线,大约1800多公里路程,途径陕西、河南、山西、河北、辽宁五个省,我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丝不安。爸妈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自己更是别提了,一层层阴云笼罩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因为距离录取的学校较远,21号在母校谢过教过我的恩师们,22号就办理了户籍和粮食关系,23号走访了我的主要亲戚,我和我爸24号就从家里出发了。那天临行前我妈两眼泪旺旺的说可能很久见不到我了。因为我从小就在家到学校,再也没有出过更远的门了,我强忍泪水说道:“妈,您放心!我时常会给你们写信的,放寒假了我就回来了。”
到了西安,已是25号,先是排队买火车票,候车大厅人很多很多,挤了一个下午,才买到是26号四川成都到北京的临时学生加班普快列车。我凭录取通知书买到了西安到辽宁沈阳苏家屯通票中的半票44元,我爸买的全票88元,车票有效期6天。当时在车站购票时聊天认识有1个丹凤的老乡(人家在外地工作),也是送孩子到北京读书的,一路相互照应着,真的是应了“人常说出门在外认乡当”,我和我爸心里也踏实了许多。27日晚上12点火车快到石家庄站时,我因反困就趴在火车上的小桌子上睡着了,我爸一路不敢睡觉,时时刻刻盯着我们的行李,身上也带着几千元现金,害怕弄丢了。正当他和丹凤老乡聊天时被92级同窗校友李亚峰和周至他的同级同学李荣周听见(当时说的是洛南话),他们就问我爸:“你们准备去哪儿?干什么?”我爸还有点不敢透漏详细,只是说送孩子上学。他们又问“到哪儿上学?上什么学校?”我爸才透露了说送孩子到辽宁林校上学。这时,他们很高兴地说:“我们就在那儿上学。”我爸有点不相信,他们也太不相信,咋能这么巧呢?这时他们让我爸叫醒我,让他们看了录取通知书,他们才相信说:“就是我们那儿的学校,我们是辽宁林校九二级森保专业的,你是九三级森保专业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一块走吧,一直会把你们带到学校的。”“我是咱们洛南古城页山的,你们是灵口的,我们家乡离得也近。”老乡亚锋高兴地说。紧接着他们就领着我们坐到离他们较近的座位,同时,我们也告别了在西安车站遇到的丹凤老乡(父女俩)。到了北京站下车后已是半夜1点多钟,我们就在老乡同学带领下没有出站直接中转到郑州到哈尔滨的普快列车。在车站又遇到他们的同学我们老乡九二级森保专业的李小龙(据说现在在北京那个大学教汉语文学)同学,我们便一块同行。第二天下午4点多钟我们就到了辽宁省林业学校。坐火车共坐了40多个小时,我们都挺累,我爸下车时腿都肿了,慢车每站都停靠,在老乡的宿舍休息了一天,睡在老乡床上总觉得床在不停晃动中(长时间坐火车的错觉)。第二天就开始报到了,见到了陕西许多老乡,有九零级的,有九一级,有九二级,再就是我们九三级同学了。在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他们来自陕西省不同地区,有陕北的、关中的、陕南的,口音各不相同,说着不同地区的陕西话,觉得他们都很亲切。
我们班九三级森林保护专业有45名同学,23名男同学,22名女同学。分别来自四个省份,吉林6名(1男5女),陕西10名(9男1女),山东1名(女)在辽宁亲戚那儿上学,其余28名同学分别来自辽宁的各个地区。我们班第一班主任徐老师(徐岩,女)比我们大几岁,非常关心我们陕西同学。因为陕西同学大多普通话都说的不标准,三个地区口音不同,交流起来非常困难,但是辽宁同学也没有歧视,在以后生活中慢慢地就适应了,人人坚持说普通话。我们第二任班主任陈老师(陈育林)均对我们学习生活挺关照,因为也比我们大几岁,同龄人,同时也是徐老师的爱人。
此后,在学校才了解到并同时也打开了我心中一直困惑的“谜团”。陕西省当时中专类林业学校中没有开设森林保护专业,辽宁省当时中专林业学校中没有开设森林利用专业。陕西省林业厅当时与辽宁省林业厅互签代培协议,从九零年开始止九三年每年招生10名同学作为培养对象互学对应专业,毕业后优先作为各省急缺人才安置。陕西省每年从一个地区招收一名学生,当年韩城市没有招收学生,但从宝鸡市招生两个同学一男一女,一共10名同学去辽宁林校学习,我是报了当年陕西省林业学校森林保护专业,辽宁林校录取了我,并不是“谁顶替了我的报名资格,或是把我的填报志愿弄错了。”这个谜团随之解开了。

到我这儿算,辽宁林校在陕西共招收了四届,40名学生,据说我们这是最后一届了,商洛九零级商南的周兆龙同窗,九一级商洛洛南何伟南,九二级同窗李亚锋,九三级的我。后来辽宁林校又招了四届,一直到九七级。商洛商州的九四级王志锋同窗,九五级洛南保安李政同窗,九六级商洛山阳的,九七级没有见过面不知道是商洛那个地方的同窗。
“人生相逢皆有缘”,同学四年,无论是陕西的同窗、同学还是辽宁的同学,都对我林校学习生活等各个方面帮助很大,我一直心存感激。但毕业之后由于工作等原因,和同窗、同学见面的几率少之又少,只能在微信、电话中偶尔聊聊,人到中年何尝不能忘记“曾经年少轻狂的自我,时时想起被经历的生活瞬间,偶尔脑海闪过流连几何?”

作者简介:高峰,男,洛南灵口人,林业工作者,喜欢登山运动,爱好读书和书法,业余时间写点自己喜欢的作品。
发稿编辑:张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