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深爱的“黄元帅”(散文)
图文/贺伟民(甘肃)

我也好久都没有吃到“黄元帅”了,“黄元帅”不是一个人,是一种越来越少的老品种苹果。前几天,我回老家在一个亲戚的果园里采摘苹果时,在一抹抹红彤彤的红富士苹果中,竟然看到了一株挂着黄晶晶亮莹莹香喷喷的黄元帅苹果。当我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摘下这一颗黄元帅苹果,在看了又看掂了又掂亲了又亲之后,便稍稍擦洗后轻轻地咬了一口,这一口勾起了我久违的乡愁,也勾起了我浓浓的乡情和亲情。
第一次见到黄元帅的时候,是在七十年代中期,也就是我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吧。哪个时候的生活都很困难,农业社连粮食都很短缺,更别说种植果树了。特别是在干旱少雨的黄土高坡上,所有的土地都种粮食了,水果树基本上都是种植在门前屋后的,也只能是少有的桃树杏树和梨树。但就在哪一年秋季周末的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到我所谓的一个庄户干奶奶家去玩,在她家土窑庄院的土台台上,恰好栽着一颗树,只见树上挂着十多个又大又黄又靓也有些香味的水果。当时我们只知道是水果,但不知道是什么水果,更不知道是黄元帅苹果了。后来问大人最后才知道是人们非常向往的响当当的黄元帅苹果。

七十年代末也就是改革开放初期,母亲多次敦促父亲总算从老远的集市上买回来两棵苹果苗,一棵是红元帅,另一棵就是我经常叫嚷的黄元帅。买回来之后,在庄头上一个经常培育果树的表叔的指导下,在我们的窑庄院里挖了两个大坑,经过培土、施粪、踏实、浇水等工序,谨慎而精心的进行了栽植。在我们的期盼向往和等待中,经过两三年的精心呵护,两棵果树终于结出果实了。慢慢的树干越来越粗了,树冠也越来越大了,果实也越来越多了,关注和向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每年在苹果还未完全成熟的时候,我和妺妹们就开始掐青扭黄了。到成熟的时候,父母亲和我以及两个妹妹,总是小心翼翼的静悄悄的采摘苹果。在树枝编就的大小筐里垫上麦草或者报纸,然后轻轻的摘轻轻的放,摘满一框就由我或者父亲提到我们的主窑里,大多数也是通过轻拿轻放小心翼翼的放到窑掌里面存放洋芋挖的小窑窖里。一层一层的放、一筐一筐的提、一个一个的摘,一家人带着满心的高兴、带着丰收的喜悦、带着美好的憧憬。

两个果树,也可能是家门口哪个红元帅因为洗涮用水泼洒的原因,像一个营养不良的人一样矮小瘦弱、没精打采,当然也就没结多少果实。而主窑前哪个黄元帅确是身强体壮、魁梧挺拔、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味道也又香又脆又甜。
小时候,每到秋季我们最难忘最开心的就是摘苹果了,最期昐的就是吃苹果了。我们白天吃、晚上吃,闲了吃、忙了也吃,有时还变着法儿蒸着吃烤着吃,当然最关键的是节省着吃,最起码要留着到过年吃。哪个期昐哪个奢望哪个幸福真的是回味无穷永生难忘,哪个馨香哪个脆甜哪个味道真的是口水直流荡气回肠。

在我参加工作、有了儿子之后,我们经常回老家,每次走的时候父母亲总是要给我们带上黄元帅苹果,两个妹妹她们每次来的时候也要给带上许多。每次采摘下来,父母亲也总是要给叔父家及邻居们送一点,特别是要送给年岁大的曾经给我们指导栽树的哪个退伍的表叔。最难忘的是父母亲坐车过到城里看望他们的儿孙时,也总是大包小包的、连背带提的、疙瘩蛋蛋的拿着许多土特产,当然数量最多的就是我们深爱的黄元帅了。

现在,我们老家院内的两个元帅苹果树因为老化而早已腐朽凋零了。黄元帅也因更新换代被人们淡忘了。我至爱的父母也因为年岁和身体原因而先后远去了。每当我回到老家,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父母亲的恩德,我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院子里那棵黄元帅带给我们的甜蜜。

贺伟民,男,汉族,中共党员,甘肃省庆城县人,1964年出生,研究生学历,五级职员。多年从事过教育、文化、旅游及文秘工作。曾先后在省、市及国家级报刊杂志上发表过有关论文、散文及诗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