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凌空开 愁绪夜半来
文/王现锋
雪总算没爽约,尽管没有天气预报说的那么大那么准点,但还是来了。夜深人静时,雪花漫天飞舞,悄无声息飞到北京天津,飞到河南山西,也飞到了石家庄邢台,还有生我养我的辛庄村。
客居成都多年的我,从河北气象看到老家有大雪信息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期待这场雪。期待看到纷纷扬扬鹅毛满天柳絮狂舞的恢弘场面;期待久违的银妆素裹玉树琼枝浩瀚无边的北国风光。虽说我身在川内,不能脚踏碎琼乱玉般绵软的雪地,不能仰望雪花冰镜银蝶样的美丽,可越是不能亲身体验,心里就越是有望眼欲穿的期盼。好在抖音快手里能看到这个场景,一样可以把我带到欢天喜地的世界里。等雪来。
我喜欢雪,喜欢雪中的家乡。大雪来过,空气变得清新潮润,村庄里、田野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打雪仗堆雪人是每个在北方长大的孩子难以忘怀的记忆。童年的乐趣简单而美好,童年的记忆悠远而绵长。我们穿着臃肿的棉衣棉裤,穿着母亲亲手为我们做的棉鞋,跑啊跳啊。天那么冷,我们头上却冒着腾腾的热气,嘴里还啃着一块硬硬的窝头,幸福地笑着。不知道冷,不知道累,不知道苦。
屋里红红的炉火温暖着一家人。父亲说“瑞雪兆丰年”!我不懂。我只知道地里的雪化了,中午时分踩着麦苗还是会深一脚浅一脚陷进去。直到读中学时学了峻青《第一场雪》里面那句“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话,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喜欢“瑞雪兆丰年”!我尝到过这句话的甘甜!在老家种地的那些年,冬天天降瑞雪,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慢慢融化,渗入田间地头,浇灌小麦根系。来年春天才发现,本来稀稀疏疏的麦苗不几天竟盘根错节,变得稠满粗壮,绿油油茁壮起来。是那场大雪推迟了我们的浇水时间,节约了不少电费和劳力,增产增收。到成都打工后,十几年我再也没有种过地,可是每到冬天,还会一直关注着家里有没有下雪。家里有我的父母,我的乡邻,有我的根。雪是冬天该有的样子,它净化空气,潮润干冷的冬天,人们也因而少病少灾。有了雪雨,也有了风调雨顺,人寿年丰。等雪来。 雪终于来了!就在凌晨三点我睡醒后翻开的抖音快手里。飘飘摇摇,似醉似狂。我兴奋异常,再无睡意,家乡又是一个好年景!我想。耄耋之年的父母该不会听见这无声的雪吧?明天早上当他们推开房门,院里如玉的白雪定会令他们惊喜万分。可是,可是……家里大大小小十几口都常年在外,只有两个老年人在家留守。如此大雪清扫起来于他们而言那是难上加难。老胳膊老腿还能干得动这些体力活儿吗?还有脚下滑滑的地面,会不会摔一跤?我有点焦虑不安了,明天一早安排在石家庄上班的儿子回家扫雪。
五更了,抖音快手里的雪越来越大,我心乱如麻。雪花凌空开,愁绪夜半来。 【作者简介】王现锋,河北隆尧人,石家庄市作协会员,邢台市作协会员,现居成都,中锦冠达监理工程师、安全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