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乡音乡情
家乡是我人生的摇篮,那里有我人生的轨迹。家乡是我晚年情感的寄托,承载着我的家乡梦。每次回到巴驿小镇旁边的小山村,看到远处的一口小池塘,我知道我的袍衣(胎盘)罐子,就丢在这个池塘里。这袍衣里胎盘上的脐帶,一头连着母親,一头连着我。那肚子上的肚心眼,永远长不满,那就是永远填不满的一抹乡愁!
时光荏苒,历经生命的坎坷与磨难,古稀之年,抖开人生的画卷,那画卷上蜿蜒的小路,那一路或深或浅的脚印;那村头的狗吠鸡鸣;那瓦屋斜坡上的袅袅吹烟;那屋后的枫树的秋叶,灿烂如花;那稻场上的草垛,那扬场飞起的稻谷和麦子,这幅长长画卷,像一幅《清明上河图》,总呈现在我的梦里。
乡音、乡味、乡情,是永远抺不去的乡愁。年轻的时候往外奔,想混一个好前程,脱离老家在我当兵前,那种缺吃少穿,缺油少盐的日子。记得有一年生产队的榨的菜籽油,除了上交國家指标外,村民每人只分半两油。后娘炒菜时,把菜倒在锅里,用锅铲拍平。有时炒菜,一看盐罐,没盐了。后娘拿一个酒盅,叫我到前屋的余妈家,借一酒盅盐。乡里人讲义气,借的时候一浅盅,还盐的时候一满盅。
人生的路不会一条直线,总有拐点。1979年9月我转业了,根据部队转业干部的政策,我分到了巴驿卫生院,在药房发药,干着交待病人一天三次,一次几片的枯燥工作。其间虽説隔三差五到浠水卫校带化学课,但觉得这地方不能久呆。我怕女儿万一读书成绩不好,找不到好婆家。机会來了,四年之后一位小战友开着吉普到武汉,经过鄂州城区,看到了【鄂州市生物制药厂】的厂牌,大门楼、大院子。于是我抖胆给该厂的厂长写一封自荐信。说我在武汉医药工业研究所、湖南医药工业研究所呆过。武汉所是实习,湖南所是同广州军区蛇伤研究组一起,从事蛇伤药的研发。没想到写信后,真的收到了时任厂长曹树荣的親笔回信,同意接收。
意料总是喜出望外,结果总是好事多磨,我认为浠水卫生局会放人,结果卫生局领导说我是浠水的人才,不放!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咋办?找关系!我闻一多中学同届同学谢道來,是县人事局局长,我想应该有用。他竞没跟卫生局局长打招呼,但是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找分管文教卫的龙副县长。一个星期天,我到浠水商场买两瓶特好的山西竹叶青酒,送到龙副县长家。这天龙副县长在家,他还留我在他家吃中午饭。饭桌上知道他爱人也姓万,这样越聊越親,还喝了好几杯酒。饭后他向卫生局张庭杰局长打电话,张局长爽快答应放人。
1986年元月5日,药厂接我的四门六座货车拖家具。卫生院租一台大客车送我到鄂州。卫生院的领导及我的親属20多人往鄂州开进。那送行的鞭炮声在车上一路燃放,从卫生院放到枣次岭,足足十公里。
到鄂州工作,如魚得水,关系网也会织了。这是就不必细说。每年清明节必定回乡祭祖,踏着悠悠的春风,走在那熟悉的乡间小路上,是如此的親切。儿时的那人、那景、又一幕幕的像电视剧在脑海里莹绕。这人生的路像一卷浩瀚的长卷,这长卷的画、这长卷上字,是靠自巳书写。但战友、同学、同事在画卷上的留言,更㳽足珍贵!
文/万重山
2023年12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