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头条]品赏贵州著名作家吴勇老师的长篇历史小说《国之宝桢》(第十二辑)「飘舞的剑」(4869辑)

一 一
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风华正茂的丁宝桢第一次进京赶考。由于准备不足,名落孙山。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例外的恩科会试,年轻的丁宝桢经过了一番刻苦研习,怀着志在必得的心情再次进京赶考,谁知又再次不中,铩羽而归。
这一日,回归程中来到了乌江凹河渡口。
丁宝桢和书童已经过渡到了西岸。书童扔开了缰绳,任马自己去啃草。丁宝桢则坐在一块平滑的山石上,面对着数百米高的奇特景观“天门雄峙”发楞。

那是亿万年前乌江大裂谷形成时的遗迹。极其强大的地裂运动将连绵的山峰撕断,撕成了数百米深、数百米宽的峡谷,横贯贵州的乌江就沿着这条大裂谷不倦地流来。几只苍鹰在岩畔与天空交接处盘旋。
奇特的景象给从京城铩羽归来的丁宝桢以莫名的感伤;加上连日赶路的疲惫,使他显得比二十六岁的年纪大了许多,憔悴了许多。晚霞照在他的身上,象一尊出土的铜雕,唯一显出活力的是两行泪水不绝如缕。
仿佛是天上传来了喊声:“宝桢兄!宝桢兄——”
丁宝桢抬起头一看,答:“唉——”
王雨生骑着一匹大白马出现在他的面前,跳下马来,跳到丁宝桢的身边,伸手一拍丁宝桢的肩膀:“宝桢兄,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挂在心上啊!”
好友的关切之言使丁宝桢越更难忍,放声大哭起来。
王雨生却也不知如何劝他,不停地搓着手,自己也眼里垂泪,喃喃而语:“宝桢兄,宝桢兄呀……”
最后还是丁宝桢自己止住了,反转来安慰王雨生:“雨生兄,正如你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要替我难过了。方才是见你迎我这么远,情深意厚,感慨而泣了!”

王雨生:“是嘛是嘛,宝桢兄不过才二十六岁,又才考过两次,日子还长得很呢!”
丁宝桢:“怪只怪我丁宝桢把这会试看得太简单了。过去对八股文章不甚看重,功底本来不足,去岁科考不中,还不十分在意。今岁恩科又考,在八股文章方面实实在在下过了一番功夫,实指望心想事成,不料又是无情败北,真真把我丁宝桢气急了!不过我沿路走沿路想,象这种考法考下去,是考不出个名堂来的。究竟该怎么办,回家后好好想他几个月再说。”

王雨生:“是呀,宝桢兄,科考难,科考之难难于上青天。既然是难于上青天,就要有上青天的办法才行。而办法总是人想的,以宝桢兄的机敏才智,定然会大彻大悟,总有一天会考上去的!”
丁宝桢:“谢过雨生兄。咿,雨生兄,你怎么会算定我今天会来呢?”
王雨生:“我也只能算个大概,想起你应该这一段时间来。其实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七天了。我就住在上面一个亲戚家,边等你边读书,一方两便。”

丁宝桢:“雨生兄等我等了七天,足以见兄对我情义至深。我们走吧,还可赶到家的。”
王雨生:“我等兄弟算得了什么?令尊和令堂也一直在牛场等着你呢。”
“啊!”丁宝桢又一下子流了泪。他想,父母亲对儿子的功名指望太高了。一再刹羽而归,真是不孝啊!
王雨生:“宝桢兄就别在这里发楞了,考中考不中令尊令堂都不会计较的。走!童儿,快给丁少爷备马过来!”
书童的声音:“来喽——”
两个同窗好友和书童一行三骑奔驰在山路上。

图片提供:浙江农林大学学生周舒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