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棉花
文/刘少正

除夕夜,父亲说:我们家劳力少,负担重。但今年也要成为万元户。父母商量根据家庭情况扩大棉花种植。
棉花从发芽,到收获。要催芽,点种,催颗,打药,打心,摘棉,拔颗等好多环节。这个过程中不只是棉花成长的过程,更是家人奋斗的过程。
收小麦后,就准备种棉花。这天全家齐上阵。父亲在前面刨沟。母亲紧跟在后点种。母亲弯着腰,一手端盆,一手点种。她不时撩一下发梢,擦一把额头的汗水。父母亲忙不停,我们也不敢玩。我则负责把点完种的沟埋上细土,我边埋土边爬着前行。俩小妹负责在我后面检查巩固。她俩在我后面,时常小声对我喊:驾,驾。并用手当做鞭子抽打。气急之下, 我就捧土撒向她俩,躲不及时,她们的头发上.脖子里都是土。大妹抖着身子,晃着脑袋大声告状;二妹会机灵的闪开,然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干活。母亲听到总会呵斥我。慢慢的,我以雪糕为诱,才消停下来。
苗儿一尺来高时,正是三伏天。幼苗在太阳下嗮得都打蔫了,叶子圈了起来。这时如果不下雨,就得及时补充浇水,浇水靠打地下井。水井压出来的水流稀稀拉拉,几乎看不到流动。
母亲吃力的压水浇地,不时用毛巾擦汗。不一会儿毛巾就拧出水来。母亲一口气浇六七趟。实在累了就让我替一会,她用手捧着井水喝几口歇会。苗儿得到滋润,茁壮的成长起来。
现在想起和母亲一起劳动的情景,我倍感亲切,好像就在昨天。可是那相处怎么眨眼间就消失了呢?时间的流逝让我恐惧。
等棉花长的和我一样高时,就得打心。母亲说,棉花长太高了,养份就不能全给花儿用。而且只长枝不结桃。

一天两头的母亲领着我往田里跑,几乎长在田里。母亲让我跟她学打心。她給我讲解,解释到我明白为止。母亲像老师一样不厌其烦的讲。并让我做给她看。
母亲像机器人一样整天干活。母亲教会了我许多劳动技巧。我在潜移默化间也学到了她的可贵品质。
打农药的时候,她不让我们动手。她常常是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顺着腿流水。也说不清是农药还是汗水。
棉花出桃后不久就会开花,花落后,棉桃就会慢慢裂开,吐出雪白的棉花。母亲经常到田里去,需要拾棉花时,就告诉我,让我领妹妹下地,她则去忙别的农活。
拾棉是有技巧的。一大片棉田,枝头开满红的,黄的,白的花,有的桃子吐出来雪白的棉花,那一朵朵棉花承载的是希望。摘棉时我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和无名指夹紧,慢慢的拽下来。小心的放进袋子里。开始的惧怕被收获的快乐代替了,身心快乐起来。于是就埋头在棉花的海洋里,把劳累和惧怕秒变成了欢乐,装进心中, 陶醉在这迷人景色里。忘记了自己,成为了一个收获者。
棉桃像孩子笑的嘴,吐出棉花。熟透的棉花在手里软软的,握住全是舒服。在棉田里看不到头,只能听到她们的说笑声。她俩就像两个小麻雀,叽叽喳喳。不时的一个就跑开,躲在一边。听不到声音,我好担心。怕地里有枯井,怕她们出意外,出点闪失。干活事小,看管好她俩是大事。累了,我会惩罚这两个孩子。我的恶端因此也留在她们的记忆中。
不一会儿她俩就会被我拉下,我到了地头,回头接应她俩,以免越拉越多。对她俩恼不得,气不得。她俩要是不高兴了,罢工还到罢了,什么也不顾,就会撒腿往家跑。所以得哄着她俩,打成一片。往往是一哄二吓唬三糊弄。家里种的七亩棉花几乎都是我们三个拾的。十岁为儿童。只能依依父母,嬉嬉饱暖。哪有无虑无营,无得无失啊。
劳动是引导,亲情是责任。亲情在劳动中得到滋润,在责任中紧密,亲情得到共鸣。亲情的相处就如盛开的棉花般纯洁和温暖。当你想起那久违的欢乐,心会温暖。
那几年没少得罪她俩。没办法,几亩地的棉花在等着收获,那是家庭的希望之花。
劳动是最好的学习方式,也是最直接的培养。通过劳动我看到了母亲的高贵品质,不只学习到了劳动技巧;还学到了母亲的担当和勇往直前。慈恩如春风般沐浴身心;慈恩如阳光般温暖。在人生道路上遇到沟沟坎坎时,我就想起母亲,想起母亲劳动时的情景,就铆足劲儿,坚定的向前。我们这管棉花也叫娘花。
娘花是属于娘的花,是娘的寄托。那雪白的棉花,不只纯洁还是希望。我想起母亲,想起与家人一起的劳动的情景感到就快乐,那快乐激励着我前进。

简介:刘少正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德州诗词学会会员,渤海风杂志聊城分会主席,乐陵市作协会员,一直致力于中华传统文化的现代化应用和培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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