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玉三色湖
文/李辉
在我心里
像藏住你的名字
藏下三池黑夜 黄昏和云朵
在茶马古道旁雪山环绕
与你品字型排列
温暖如火的格萨尔王
心形承诺
你说在王面前
你必定是一个铿锵的女子
用镜湖之心爱他
爱他伟岸的身躯
爱他从冷峻里
射向人间的每一寸温暖的光
数九寒天到来时
蒲玉冰川之水会流向你
你的王像一位飘逸的
白衣美男款步走来
在草原上
在终年不化的山颠迎娶你
你看 你快看
那一簇簇野花处
便是你们的新房
在三色湖畔
在山峦险峻之地
你们一起滋润出花朵和安静的绿色
突然离去
文/李辉
岁月替我私自别了故人
是想不起
从哪一日开始陌生
直到今天窥见窗外大雪
酣畅淋漓
回首只有孤鸿落影
才恍然了悟
仍有一些叶子在枝头
有风经过时
我听到他们在哭泣
原来偶尔落有大雪的冬
也把他们冻的瘦骨嶙峋
再也不写冬天落雪
注视从未有过的大地
飞开又进去
饥饿降临
还是无法逃脱
这藏东小城撞上一块玻璃
就这样在梦里碎了
吃下已投入使用的片状
让阵阵疼痛安眠
一只秃头的蒲公英
目睹了鹰坠落的全过程
我总会在黑暗里亲近情感
终究没逃过突然离去
每个夜里写下的一些潦草句子
可对人言的
不可对人言的
越发的伶仃
把剩下的全放出去
有继续在砖缝
有阿旺绵羊在跑
有魔鬼在玫瑰上追
有一片米粒足已抵住上颚
把剩下枯枝埋进大雪
今后只剩把骨头埋进坟墓
人间脚滑一路走好
越接近岁末就越想写家乡
文/李辉
常念当初模样
天涯随处为家
误认他乡为故乡
只有身在家乡
可以不写家乡的岭
也可以不写家乡的水
可以不写家乡的炊烟
也可以不写家乡的鸡叫狗咬
写家乡的父老乡亲
家乡的爹娘也尽量可以不写
但是我不能不写
通往家乡的平坦道路
也不能不写流进家乡的一条河流
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
右岸是难以把握的年华
不管在哪里
就是断了后路截流河水
我也要把它写进我的诗里
把想念的家乡
写进冰冷的心房
藏入昔日的心底
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
只要让日子继续地过去
你就终于会变成一个
古老的秘密
我渴望走进
你的生活里去
不是为了破译秘密
面对变幻无穷的状况
谁能奢望一览无余
我将用整个生命爱你
却也会始终属于自己
回首我们最初相处的日子
你会发现没有冬天
只有秋天留下的些许痕迹
才是通往家的方向
捂着人间最后一个太阳
文/李辉
我的冷冽
如同一朵没有被完全覆盖的腊梅
在天空和河流之间
我重复游走于大地上
太阳的脚印
偶尔路过森林
路过屋顶
也路过年轻的烛火
我的多情温暖了这似水流年
也托起了整个黄昏
只有在冬天
我才会掌握着孤独的秘诀
揣在兜里拼命捂紧
像是捂着人间最后一个太阳
即便如此
无论面对命运还是爱人
你不知道
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上的全部
理由可这一路上
已经被你浪费的所剩不多了
在你到来之前
一个冬天就已经够贫困潦倒了
为了不让月亮认出他
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任世界尽管无时无刻落雪
深雪之中这晃眼的白
是不能让我折服的
一个人的山盟海誓也不能
我对这一切欲来暴风雪
也始终心存敬畏
枯树林
文/李辉
枯树干立在风中
刻在上面的两个年轻名字
连同他们的爱情已黯然无光
天空洁净山河无恙
谁还记得那些挥撒汗水的青春
头顶上喜鹊慢声的催促
山腰间松林拖得悠长的鸣叫
耳畔枯树哗啦啦的风声
溪涧山谷河流清凉的叮咚
眼前虫子烦扰的倾诉
不远处牧羊的阿佳深情的歌声
哦哟呦 我还记得羊毛披毡的褶皱
唱和着候鸟群儿女情长的感叹
看这光秃秃的枝头
无力地指向天空
像要说些什么想象一下
曾经那些无畏无惧的叶子
前仆后继的献上自己的生命
枯萎的多么惊心动魄
汽车往县城的方向又驶出了几公里
我看见阿爸拉不善言辞的嘴角
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甜蜜
山脚旁绵羊吃草时
像劳作般频频的点头
晨曦下冬意覆盖的朗日草原
比往日妩媚了许多
作者简介:李辉,本名李金惠,四川省诗歌协会会员、西藏自治区作协、昌都市作协会员,高原之巅的诗歌爱好者,在《相如文学》《清风笺文学》《青柠书鸢》《长风文艺》《都市头条》《今日头条》《亚洲华语文旅卫视》《蜀川文学》《西南商报》《i内江》《内江日报》《藏东文学》《四川诗人》《搜狐网》《军休生活》《新文青》等平台发表五百多篇诗歌并著有《爱在深冬里》二本诗集,喜欢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曾经多年的戎马生涯给人生以自信,不问结果,只问心情,希望明天更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