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一定年龄就会变的怀旧,思故。每到冬季就会想起老屋后院崖塄上那个古老而有独特的老柿子树,而且这种思念随着时间流逝变的更加强烈,因为露根所以独特。原本是不露根的,只因为处土质比别的崖塄黄土更酥,更细腻,因此整个堡子人家用土就是从此开挖的,也就慢慢形成了崖势。有盖房夯庄基用的,有垫牛羊圈用的,也有过年将土和成泥浆漫墙用的…总之随着岁月的变迁老柿子树慢慢也就暴露出了多半根系,可它凭着自己的顽强的生命力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且年年默默的守护着院子,无私奉献着自己的果实。
葵卯已去,岁月流逝,树添年轮,人添岁,也不知道今年柿子如何。听母亲说今年要比往年小些,可能是大小年的缘故,也可能是受旱了。记得每年霜降过后,勤劳的母亲都会到崖塄上用荚杆荚一些老树上的柿子做柿饼。刚摘下新鲜柿子,母亲用镰刀片一刀刀将柿子皮去掉,那怕双手被柿浆染成黑色,也要为在外的儿女准备一些自己亲手做的火晶柿饼。刚去皮的柿子仿佛小童脱去衣裳,皮肤显得格外细腻而水灵。母亲用麻绳绕成活口均匀而牢固地套在滑腻而水嫩柿子根蒂上后将一串串柿子的挂在楼顶木门框边沿上。两边耷拉下来的柿子仿佛像一个小灯笼,甚是可爱,偶尔也会招来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打闹着。为了使柿饼更甜,更润,必须经过夜间霜露的洗礼……数月后甘甜的柿饼就形成了,而每个小灯笼上面已失去润涩,白茫茫一层冬霜,仿佛给它们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更神秘。我对柿子树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只因它无私奉献着自己果实,并且每个柿饼中早融入善良勤劳母的汗水和情感。每当过年回家时母亲都会将早已准备好的柿饼放在盘中,迫不及待的我总会狠狠的咬了一口,并在柿饼上深深地留下自己贪婪的牙齿印,那种甘甜味一直从口腔甜到心里,并永久的停留在心窝里。柿子不仅是一种北方农家人家过冬水果,更寄托母亲思念儿女的心情。————忆老屋后崖塄上那颗露根的老柿子树,思故乡,更念年迈母亲。
——甲辰元月六日吉日,道峰忆柿思情于半坡堂。
魏雷雷,笔名:道峰,陕西华州高塘人,自幼喜欢书画,主攻山水,进修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跟随李金山老师习画多年,常耕于砚田,混迹网络江湖,愿得一二清水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