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高产的矿工婆姨（外二首）
文/北山虎
我入矿
1976年10月
开滦真胆大
冒着“唯生产力论”的风险
大张旗鼓地搞“四五翻番”
有一个很炫的名词
叫支援高产
井上的干部下井
居委会组织的妇女也下井
上掌子面
她们骄傲地说
上一线
让人想到了沂蒙山的红嫂
——扛着门板搭人桥
让解放的队伍过河
推着独轮车
紧追着炮弹子弹支前
一起流汗
干群关系紧了
同上掌面
让矿工婆姨成了女汉子
对老爷们的心却更软
水 火 瓦斯 煤尘 顶板
包裹的爷们儿
让她们读懂得了
包裹的真实内容
读懂了老爷们儿
汗里的盐味道
读懂了窑衣汗渍印染的
深刻画面
于是斟满水
是迎接爷们儿进家的第一个动作
因为汗水必须保持不竭的源泉
酒盅啦里荡漾柔情的酒是有温度的
因为掌子面的巷风太冲太寒
下酒菜是姐妹们
下掌子研究好的菜谱
让他们吃好了
其实也是在另一个前线
支援高产
跑青
还是牛儿的鼻子好使
残雪仍然逞强
如 寒天隆冬丢弃的甲胄
狼藉于山岗
甲胄掩藏不了春味道
诱惑着老牛奔跑
于是放牛老头
数着一个个牛蹄印
说 春来了
牛馋得满山跑青
在朝阳与落日之间
卸下犁具
落日是那样的圆
劳累与翻着泥土的浪花
已经告以段落
我踩着秋霜和月光
啃着干枯了的野草安闲地
开始了我的夜生活
牛 就是牛
夜间
是我摄取营养的最佳时刻
然后静卧
一边回忆与咀嚼往事
这就是倒嚼了
是我独守静夜的习惯
露水或霜
凉了我的脊背
眼前的草尖
挂满了小小的朝阳
翻过的新浪
泥土的芳香弥漫着
那边的朝阳
与那轮落日同样的红
同样的圆 同样的新鲜
作者简介：北山虎（吴虎汉），河北唐山迁西人，老三届，老知青，开滦退休；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坚持每天一诗。
责任编辑：冬雪
排版制作：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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