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间四月天,烟雨下江南
文/玉坚
说起江南,虽说江浙之地去得也不算少,但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有着“天南”之称的福建泉州。
在福建的泉州,最不缺的就是春雨和水源地。许是这儿的气候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许是这儿离海最近;更或许这里本就是江南典型的水网地带。在这儿有许多叫不上名的湖泊。我们此番路过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湖泊。
这湖位于泉州城东南20里处,不太大,但很别致。沿岸种满了许许多多的花草树木,较之于北方的芦苇丛,要靓丽得多了!北方一般在三月二十四号进入汛期,而泉城却是春节前后的二月份就早已入汛了。当然,汛期至就意味着雨水显著增多。在北方“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里,泉城的雨水却像不要钱似得,那么便当,那么烦,那么频。
去江南旅游,若不泛舟一游,心里还真不得劲儿。这次本不想带瓦工师傅“孙文学”同游的,生怕没品位的他,又语出惊人,岂不大煞风景,糟蹋了这江南美景。无奈,他就像“粘糕粘鸡毛”似的,硬粘上了。嗨,来就来吧,但提前得给他打好了预防针,多看、少说,别惊扰了这江南的盛景。
选一响晴之日离岸登船。船是飘荡在湖里的黑帆船,也称乌篷船,本来可以用柴油机动力船的,不必舟楫帆橹的,一声声嘎吱嘎吱地摇着,太慢不说,也不符合现代人的快节奏意识。还是文学看出了门道:游览嘛,就是要慢慢地游,慢慢地览,否则一下到岸了,索然无味,也失去了游览的心绪。一句似是而非,善解人意的话语,让我把那句“闭嘴”,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本来响晴的天,顷刻间,烟雨濛濛起来,正是“人间四月天,烟雨下江南”。全不似北方的雨前,似恃宠而娇的孩童般,先得充分酝酿感情,最后才致悲声嚎淘。泉州雨就不了,通常天边的一个小云朵里,竟隐藏着这不可告人得“惊天阴谋”——江南雨。
携一叶扁舟,飘荡在这“未名湖”上,饮满湖风雨,览湖光春色,看堤岸春花,赏花港观鱼,听雨打荷叶,闻柳浪莺啼。看不够的江南春景,抒不尽的胸中惬意!
返程时,瓦工师傅又有意逗船娘砍价,“什么,就这么段路,你竟敢要每人100元,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去呀!打劫也得有点眼力见儿,我们爷们儿像有钱人吗?唉,船老大,有男人吗?我也单身,要不我卖给你吧,只要管饱饭就行,条件够绝吧,这可比抢银行安逸多了”!
“文学,你至于差这仨瓜俩枣的钱吗?人家船老大这些年,整日飘荡在泉城湖上的风雨中,餐风宿船的,多不易啊,咱权当捐助行善了。再说,你以前漏丢的钱少吗?咱在哪儿省不出这三头二百来呀。”我怕平日素喜笑谈的他,惹恼了船娘,赶忙止住他说 。
那四十多岁的船娘,黑红的脸庞,竟隐含英气,淡然道 :“一个人的心胸有多大,就能成就多大的事儿,一个人的格局有多大,就能有怎样的人生!”
作别船娘,我们又携着一帘江南烟雨,缓然返程,一路上琢磨着那船娘的话,远远飘来文学的戏言,“要有意思,留个微信呗……”
故乡的春风
对于老家河北 ,“倒春寒”是常有的事儿,也就是说故乡的春风,往往并不温柔,有时还冷得吓人。真要说到阳光和煦暖意的春风,怕是要等到4月中旬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春暖花开呢!
俗话说,“孩子的屁股,大人的脸”,那是最禁冻的了。这句话其实正相对于河北的冬春之际。不信,请看,在那“哈气成冰”的寒冬里,到处都闪动着大人们不畏严寒、敬业的身影,紧随其后的 ,往往是那些穿开裆裤的顽劣之辈的我们。在早春时节,不管天气多么寒凉,也吓不倒我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小顽童——放风筝。您看我们一个个圆睁着黑洞洞的大眼睛,双手高擎着大风筝,双眼瞬也不瞬的紧盯着风筝,向前奔跑着……奔跑着,没跑出几步,在家大人的一声,“当心”中,“扑嗵”一声,摔了个“饿虎扑食”,但生性“皮实”的我们浑然忘疼,只是稍顿了一顿,爬起来继续跑着……直到目的地,直到看到它冉冉升起、扶摇而上;直到出自我们口中发出“噢——上去喽……上去喽!”看我们那欢呼雀跃的神情,仿佛升上去的并非单单一个风筝,而是我们一生最大的成就,是我们全部的希望,甚至那是我们自己,自由自在、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个懵懂的世界。
在故乡的春风里,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一遍遍拣拾着永不可得地失忆的童年,几回回梦回故乡,再也找不到我那魂牵梦萦的童年 ; 再难找到那条,曾经无数次牵肠挂肚的,通往童年的路,再难唤醒我那位早逝的童年玩伴!
也曾去过福建的天南,也曾去过北国极寒之地的鹤岗、佳木斯;更曾去过大半个中国 ,先说说黑龙江的鹤、佳两地,生性怕冷不怕热的我,怕是无此雅福,消受不起了。至于福建的天南——泉州,初时我确是把它视作亲人般的,喜着,敬着,爱着的。可岁月无情地告诉我,“他的四季不明的弊病并不适合我,唯一适合我的,还是故乡沧州那吓人的春风;唯一适合我的 ,还是故乡那一片片,贫瘠的不能再贫的盐碱地;唯一适合我的还是故乡那含着棒子面儿饼子的粗俗,却亲亲的乡音!”
作者简介:
玉坚,原名:杜玉周,男,汉, 50岁,业余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