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着
文/李思麒
黄昏的狂风怒号,空气中充斥着冬的萧瑟。恍惚之间,莫名的伤感,是造化在无言悲泣,还是人们心有戚戚不知所往。春困愁城无处游,举世难防时疫流。能否烦恼何防死,隔窗望月总是愁。无边春景终是画,多病残躯难下楼。消息频传知谁识,不盼春来却盼秋。明明北京上周就已公布疫情放开的政策,可如今的大街小巷,却似一片衰草寒烟的荒地,死一般的沉寂。
在狰狞的死神面前,所有生命平等,不管暴戾还是悲悯,尊贵或是卑微。我们度过戴口罩的春节,度过戴口罩的寒暑假,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光。我眯眼遥望远方,找不到心的方向,只有倚着窗,把文字洒向窗外。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未来的现在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每分每秒。是多么的黯然神伤,与寂寞对望,与孤独相守。
从二〇二〇年春节至今,多少个夜里,我把灯盏拧到最亮,通往黎明的夜,不断有人在倒下,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今夜谁又在为谁动情?大道之上人烟少,防疫一线万人奔。从前只知家书抵万金,如今更了平安为天价。盼暖春来,共待花开,共赴一场难忘时光。
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庆幸的是,额头并不是很烫。我又习惯性地眯着眼找寻着手机,打开锁屏键,手机屏幕显示着“凌晨02:43”。这是怎么回事?我无力地敲打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对,我为什么会醒?似乎刚刚做的梦已消失殆尽。
在冬日的深夜里,最舒服的地方就是自己温暖的被窝,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温暖的被窝。可此时此刻我的灵魂像被抽走般的,我竟不自主地下了床,朝着房间外走去。
独行踽踽,拖着劳累但又不自觉向前走的双脚,携带着木地板的嘎吱声,我来到了客厅,整个家视野最宽阔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戴着近视眼镜的缘故,我缓缓抬起头,整个家充满着黑一般的噤若寒蝉。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空洞的双眼望着空旷的客厅,仿佛自己在与黑暗中的精灵默默地对视。突然,从主卧传来了母亲微弱又沙哑的呼声:“麒麒……麒麒……?”
我刚想开口回应,却发现嗓子无法发声,喉咙在丝丝地冒火。咽下口水,喉咙并未好转,反倒更加干裂。我只好再次拖着无力的双脚,走回房间。
“凌晨03:11”,回到床前,重回被窝,此刻的被窝已不再如我醒来时那般温暖,打开手机备忘录,像前两天一样记录自己感染Omicron后的反常状态。放下手机,沉重地翻了个身,已经阳了两天了,明天——,不对,今天是第三天了。突然想起白天母亲给我发的新冠发病7日图,第三天将是症状最重、最难忍的一天。恐惧,但心已无力。睡吧,明天还要迎接未知的不良症状。
感慨人生无常,命数天定。适逢疫情,请君珍惜当下,怀念过去,希冀未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整个世界慢了下来,匆忙的人生,匆忙的社会,成了慢节奏播放的电影。人们开始思考人生,审视自己,生命从来没有第二次,生活从来也不会重启,我们本就是一场变老的人生。莺花犹怕春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麒麒,起床了。”母亲推开房门说道。我缓慢地钻出被窝,坐在床头,紧眯双眼,望向窗边,有力的阳光依然透过了两层窗帘照进了我的房间。“又是艳阳天。”我心里暗暗想到。
“这个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彻底的伤了心而改变它的自然规律,明天的太阳依然升起,生活依旧继续。”我感叹地球的心胸,感叹太阳的乐观。那也,感叹一下虽面容憔悴、但每天在顽强抵抗病魔斗争的自己吧。
作者简介:
李思麒,是一名天津天津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翻译系的大二学生。思想上,是一名入党积极分子,课余时间阅读红色书籍。学习上,曾获校长奖学金和校长特别奖学金,一次性高分通过大学英语四六级,积极参与校内和校外的竞赛,共计获奖30余项,其中包括国家级奖项。生活上,抗疫期间曾担任小区志愿者,寒暑假去北外国际部兼职,热爱体育活动、弹钢琴、绘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