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文/王政寿

今天心情不太好，不太好的心情让我想回老家一趟。老家已经隔了好久没有回去过了！自从父母走后，老家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模糊了……

其实，老家并不远，虽说老家和我现在的工作居所还是异县他乡，但是抄小道骑电动车还不需要一个小时。不过，老家虽然不远，我也还是极难得回去！正如作家毕淑敏所说的那样：“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也因此，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几乎懒得回老家。再加上，老家的路不太好走，虽然现在都已经打上了水泥路了，可是弯弯曲曲，坡高岭长，道路狭窄，开轿车不是很安全，我还是比较喜欢骑电动车回老家。尽管骑电动车回老家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但是灵活自由，还可以慢慢骑，顺便观赏沿途风景，毕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当我头顶着午后的烈日骑电动车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回到老家时，老家的庭院静悄悄的，静悄悄的老家庭院，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只鸡，一只猫，一只狗都看不到；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寂静的气氛让我感到非常压抑！父亲在世时做的六间房子，再加上，近年大哥新砌的三间房子默默地像我一样木然地、孤独地立在我眼前。走近父亲曾经分留给我的两间房子。房门上结满蛛丝，门上的油漆早已斑斑驳驳，门上的把手锈迹斑斑，用手指轻轻一碰，锈迹纷纷落下。屋顶上的瓦缝很大，好像一张张，张大的嘴巴，仿佛在向我诉说：主人，再不维修的话，倒塌是难免的了。另外一间房子的木门已经腐烂倒塌，走进房间里，居然发现抹了混凝土的地面已经裂开了很大的缝，几根青青的草木从水泥缝中钻进我家，就像《封神榜》中的土行孙遁土来到我家一样，成为新的主人。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起《十五从军征》的诗句：“中庭生旅谷，井台生旅葵”。——父亲仅仅只是走了三五年的时间，就这个样子了！想当初，父母在世的时候，兄弟姐妹五个，一家人是多么热闹温馨！母亲吃斋念佛，早晚香气氤氲；父亲耕田种地，早出晚归。虽然日子谈不上富有，但是和谐、快乐。逢年过节，一家人其乐融融……现如今，大哥去浙江杭州做小本生意，小哥去广东深圳打工，两个姐姐也嫁得比较远。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一个人……

庭院荒草萋萋，太阳开始西斜，夕风飒飒，房屋旁边一棵枯死的栗子树的枯枝，沙沙摇曳，仿佛在哼着一首伤感的歌曲……

我孤零零地呆呆地坐在大哥家门前用水泥砌成的台阶上，默默地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屋前屋后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我的家？这就是留下了我童年许许多多足迹的家？这就是我曾经在这个地球上最温暖最美好的栖身之地？……

忽然，上屋邻居的一个老妇经过这里，她对我说：“你哥哥出去打工了，已没有人在家，叫我到她家玩，你家现在连茶水都找不着了！”。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没有挪动身子，我不想麻烦别人。

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台阶上，一直到落日的余晖把我孤单的身影拉得修长，修长，就宛如一个沉重的感叹号！——夜幕开始降临，我必须走了！

但是，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重新装扮，让你重新焕发新姿，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含笑，安息！

作者简介：

王政寿，江西省广丰区洋口中学老师，性格内向，爱好文学。有散文、诗歌和小说在《上饶晚报》、《中国诗歌网》和《官场微小说》等刊物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