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青白石阶”最终在岁月与时光里还是被拆除了,这对作者来说,是一个至关重大的心理事件。“生活里的我终究是一颗不起眼的尘埃,缥缈虚淡的状态让我怕得卑微”(《寻找心情》)。
世界很大,我们都是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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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由五个小辑二十六篇独立成章的散文集结成书,因为马骏的创作过程比常人更加艰难,更加付出得多得多,因此,对于这部现实主义的底层叙述文字,我摒弃了速读、跳读、一目十行的读书法,慢读、静读、逐字逐句读,每次翻页都是对作者由衷的致敬。合上书后,则是在大脑里完成了一个“过电影”,而马金莲的序言《深情仰望的目光》就像唯一的“第三人称”旁白,“读完以后慢慢回味,一些复杂的味道浮上心头”(马金莲语)。“这个梦从我放弃读大学那段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记忆里抽出来”。做梦容易弃梦难,弃梦真的是需要勇气与承受力的。“梦破灭的那一刻,我一个大男子汉,却眼角发红,眼珠中的白色里布满了血丝”,梦的幻灭,“心碎了,化作破碎的玻璃,折射出一道道碎画,像高科技科幻片”,“我想找个人诉说那一刻的心境,却找不到一个人”。而马骏只能通过读书,与文字交心,在别人文字中,愉悦自己。他终于读到了《我与地坛》这本书,他感到有个叫史铁生的人好像比自己还苦。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也是马骏完成心理和思想转型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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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张宏森(左)与马骏合影
如果说史铁生让他开始文学的起步,那么另外一个标志性事件,则是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张宏森对他的看望,面对面交流,把他推向文学的前台和镁光灯下。“不知不觉,我踏上了一条别样的道路,就是文学创作的路”。他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柳客行”,让自己洒脱,“如果还为一些烦琐事而流泪,真是懦夫行为”。马骏的文字,有些力透纸背,也很有些精神的力量。他在《笑言温情》里写道:“隐隐约约感知,生活像是一场编好的戏剧,不想出现什么,它就会来些什么。”常人的生活离马骏很远,生人为人,幸亏马骏在写文字。“有人说我无法上大学真是可惜,我便在小说里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坐着轮椅上了大学。有人说我没有工作,我便在文字里上了班,拥有了自己的工作,努力工作着拿了工资。有人说我是单身汉,我便在小说里找了媳妇,还生了大宝、二宝。写这些,创作这些,我心里甚是欢喜,笑容时不时浮上脸颊。是啊,我在文学的世界里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在现实当中不能完成的梦。”文学也很有治愈的功能,读完马骏散文《梦》的这些文字让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青白石阶》与其说是一部散文集,不如说是一个让人泪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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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青白石阶”一样,轮椅也是马骏的一个世界。他的人生,是轮椅上的人生。他在《坦然》里写道:“我曾把自己的感觉寄托在轮椅上,让他感受我的喜怒哀乐,我的酸甜苦辣。这是一种精神的寄托,而不单单是肉体的感触。”他的文字,是情感本真的文字,人心本真的文字,有着难得的干净底色。“是文学给予我希望和力量,让我有勇气走出家门,去感受这个世界。它并不像别人眼中那样昏暗到底,也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光明无限,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这五彩斑斓的世间到底是怎样。”这是他与张宏森面对面交流中的一句话。张宏森接过马骏的话,说道:“你说你出门面对了很多纯洁的眼睛,很多美好的灵魂。实质上我们也是在面对你,你也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希望你的身体能够在医疗的过程中越恢复越好。希望你能把你对生命的这些心得和感受都转化成有力量的文字,形成一些更好的作品。”剔除作家以及其他“社会称号”,马骏只是一个阳光男孩。在这个阳光男孩的眼中,他常常用他干净的文字表现自然的美好,生活的美好,生命的美好。他在《生日》里写道:“我看见了枯草下的嫩芽,便开动轮椅,轻轻地、慢慢地来到这一簇破土而出的新芽儿前,生怕惊扰了这生灵。我低下头,仔细观察了许久,伸出手,想摸摸它,可我坐在轮椅上够不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弯下腰去抚摸它,但始终没有触摸到它。”“我便这样放空一切,在这小生灵旁坐了许久,与它一起吸纳阳光的养分”。马骏散文,字里行间充满张力,满满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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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石阶》是马骏的一部散文集,我却将其作为马骏的一部非虚构的自传体纪实文学来读的。是一部非常好、非常励志的影视剧“脚本”。假设有人把《青白石阶》创排成一部影视作品,肯定会有不菲的票房。如果创排影视作品的假设成立,让马骏作为主角,本色演出,会不会最能典型性地诠释出中国西海固高原上一种荡气回肠的“勤奋执着,坚韧跋涉,勇攀高峰,追求卓越”作家精神呢。
“最美文学志愿者”马晓斌与马骏合影
(转自《蓆芨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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