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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了雨季
作者／王砾
诵读／老菩提
我不常散步，只是喜欢雨季来临时，在某个小雨的夜晚，独自撑一把伞去不远的池塘听蟋蟀的私语和蛙儿的鸣唱。今晚刚刚吃了饭，小雨就如期而至，我拿起了伞轻轻地走进雨的世界，细细的雨丝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我的肩头，使我立刻感到丝丝的凉爽而和体贴。前边就是池溏了，也许是我来得太早，也许天还没有黑下来，蛙儿和蟋蟀们还在准备着。
我慢慢地走着，三三两两的人也在我前前后后走着，有人与我擦肩而过，他们的手里也像我一样拿着并不撑开的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来赏雨或者听蛙声虫鸣的。
忽然间我看见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儿，满脸的泪水，腿上放着一个包，一只手里攥着手机，她全然不顾管从她眼前经过的人们，只顾在那里无声地流泪。她招来了人们的目光，却无人驻足。我迟疑了一下，坐在了她的身边，为她撑起了雨伞。我发现她攥着手机的手，不停的抽搐着，闭着眼睛泪水成串地往外流，我低声地问她，“你需要帮助吗？”她睁开眼睛把头转向了我，从她红肿的眼睛上可以判断，她已经哭了好久了。一张年轻的脸，哭得已经变了形，眼里充满了的痛苦，这时我才发现，她急促抽搐的手已无法动弹。
我收拢伞，握住她冰冷的手。她的目光从我的脸移向了她的手机，眼神里充满了渴求。从她的目光中我读懂了她想通过电话找人。我拿过了她的手机让她确定一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手机通了好久，可是无人接听。我连续地拨了几次，那边终于有人接了，我和那个人说明了女孩儿的情况，那面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过不去”，就挂断了。我再拨，那边已关机了。女孩儿的眼光一直停在我的脸上，我低下了头，回避她目光的同时，也在思考怎么和她说-------他不来了。
可她还是焦急地问：“他说什么了？”又追问道：“他是不来了吗？”我点头并摇头。
雨还在固执地下着，那女孩儿不再哭了，把头仰起来，两眼呆呆地望着天空，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脖颈流向她的身体。我开始语无伦次地安慰她，但无论我怎么说，她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我无计可施地站起来，坐下，再站起来，再坐下，她的全身已经湿透，一件短袖T恤紧裹着她的身体，她显得更加瘦弱了。我一次次地为她撑起雨伞，但她又一次次地将雨伞推向了我。我知道她在失恋的痛苦中挣扎。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栗起来，我紧紧地抱着她，希望她能在我这里得到一点温暖，后来她终于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象一只将要垂死的鸟，身体已不再颤栗。
夏夜的雨丝在桔红色的路灯下，形成一条条彩色斜线，纷乱无声地落下来，有些急促但很华美，可我怀中的女孩子却是这样的痛苦和绝望。我们的身边不再有人经过，此时已是万家灯火……
我轻声地对女孩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没有家，我和他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爱上了别人，我没有亲人了。”她的声音小得几乎让我听不到。可我的心却被揪了起来，越揪越紧。我……，我……帮不了这个孩子，帮不了她，谁也帮不了她……，她能自救！
那个晚上，那个雨夜，我试图把这个孩子带回我的家中，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跟我回家。她踉跄地拦住了一辆的士，那车瞬间就消失在雨夜里了。
雨终于停了，我沿着来时的路向家中走去，不远处传来了蛙儿的阵阵鸣唱和蟋蟀的的窃窃私语，这美妙的音符交汇成奇特的旋律，装饰着这个夜晚。可我已无心去欣赏了，耳边不断地回响着“他和我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想象着他们童年时孤儿院的生活，那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们情同手足，亲若兄妹？想象着他们在那个环境里相互给予的呵护和安慰……曾经的一切一切，就这样的完结了？也许他们太熟悉了，也许爱存在着太多的变数。
此刻她去了哪里？我的心沉下去……。
这是雨的季节，时间很快就会把这个季节送走，而这个姑娘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她的雨季……。
时光流逝，不觉间，距女孩子离开的那个夜晚，已两年又半。初春的一个早晨，我背着器材在汽车站等车，准备去拍《摄影教程》的插图。一个女孩子轻轻地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激动地说：“我找到您了，终于找到您了。”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美丽、阳光，一身休闲装，肩上一个双肩包，充满了青春气息。我惊奇地发现她就是两年前的那个女孩儿，变得快让我认不出来了。她认真地说：“我一直在找您，我想告诉您，我有男朋友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我感叹道：爱能让人绝望，但也能将人从绝望中唤醒！她继续说：“听别人说在结婚的时候，如果没有妈妈的祝福，婚后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我从见到您的那个晚上就感觉您是我前世的妈妈。我好像记得，您曾用一个蓝白相间的花被包过我，后来我长到了四五岁，好似在战争的逃亡中，我们走散了。是我不听话，没有拉紧您的手。”我望着这个孩子，她说得那么认真，我不忍心打碎她幻想出来的母女情缘。
她继续“您能为我祝福吗？”我肯定地说：“能。”
她微笑着，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像五月的玫瑰绽放在姣美的清晨。
✍【作者简介】
王砾：笔名，王玉，石乐，任职于黑龙江东方学院专业教师。
中国高等教育学会摄影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黑龙江省高教摄影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学作品、摄影作品曾多次发表于《黑龙江日报》《黑龙江画报》《中国煤矿报》《哈尔滨日报》《散文》《诗林》《新青年》等刊物以及《东方学院报》等百余幅并获奖。
🎙【朗读者简介】
老菩提：一级注册艺术设计师。
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
黑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黑龙江省硬笔书法硬究会会员
黑龙江省剪纸研究会会员
黑龙江省艺术设计协会理事
中国工业设计协会会员
中国朗诵联盟会会员
主要诵读作品曾参加、发表于：北京广播电视台、长春广播电视台、山东济南广播电视台、 新华网、人民日报、凤凰网、中国教育网、新浪网、热搜、奋斗网、今日头条、都市头条、喜马拉雅、懒人畅听、等国家高端媒体平台、赛事并获奖。
主要美术、书法、摄影等作品曾参加省部级展览及国际交流展并获金、银、铜等奖项。
🖨出品 / 華 | 夏 | 之 | 聲
📝作者 / 王砾
🎤誦者 / 老菩提
🎹配樂／Q音
🖼圖源 / 網絡
🖥編輯·製作 / 豆公
🎧監製 / 艾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