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里的诗人
文/王海清
在惊涛骇浪中迷惑于自己的一生
像他的另一个自己在梦里相遇,却无法相见
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的爱人
他的眼神,开始出现幻觉,变得忧伤
仿佛,每一个部位都长出了羽毛
飞起来的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忽然化成了水
一层层的涟漪,荡向远方
他像一个丢魂的孩子,惶恐于自己的变化
大声哭泣,呼喊,绝望
当他满头白发的时候,才在自己的一块骨头上
听到了它们的回声
但,无情的海风仍然不愿放过他
它一路追来,它认为他是一朵浪花,应该回到大海里去
让他始于海浪,终于海浪,风一吹
它们都张开了嘴巴,把憋了几个世纪的心事
恰如其分地吐出来
如果,吐的太快了,就会被海啸声淹没
吐的太慢了,一个女孩的影子就会迟到
而他,只有站在一个地方,远方
有千军万马在拼搏,撕杀,飞溅起来的火星
如一粒粒文字
飞进他的心,灵魂,血液里
让他与它们分不清彼此
此刻,他已经不是一个诗人了,他可以用飞溅的火星,奔腾不息的浪花
排成一行行诗行,密密麻麻,浓密处,似有他心爱的女人
诗歌里的春,夏,秋,冬(二)
春天的心扉,是被一粒文字扣开的
夏天的心扉,是被一声鸟鸣扣开的
秋天的心扉,是累累的果实扣开的
冬天的心扉,是被一场大雪扣开的
而我的心扉,是被一个女孩的眼神扣开的
听,春天已经来了
到处都是花开花落的声音
今夜,我只有匍匐在春天的脚下,看远方的灯火,缝补人间
我一直向前,并非是因为满怀羞愧
我只想成为一粒种子,在土壤深处飞行
我会停留在一朵花儿的根部,让自己的根须连着它的根须
或者,在它的心脏处,写一首诗歌,留一段对白
这样,我会在土地的深处,待一场春雨
也许,可以取悦于土壤深处的干涸
如果春雨一来,我就会沦陷
我的种子还没有发芽,春雨就不可以亲吻大地的嘴唇
我需要在坚硬的土壤下练习绝处逢生
向天空吐出一口新鲜的血液
如果大地一个颤栗,我就会背叛人间
今夜,我一个人在土壤深处,很小,很疼,很白,很尖
在一朵花儿的根部,写下的诗歌,没人看到
只有一粒粒文字轻扣着季节的大门
却不知道门槛里面的情绪
写诗的人不能流泪(三)
如果流泪了,它就会左右你的情绪
一粒粒文字,就会变成一根根钉子,一条条锁链
让一个人如赴刑场,没有人知道,一个写诗的人,心中装着千万的孤独
一粒粒文字,仿佛他躲闪不开的命运
一粒粒文字,仿佛在用他的血液,饲养一段时光
一粒粒文字,仿佛在用他的骨头,接近风情
让他忐忑不安
而他眼神里的火焰还不能熄灭,那个寻找大海的人
早已成了赴汤蹈火之人
只有他深谙他灵魂深处的渴求,宽恕他饱经沧桑的无知
一场大雪正在无中生有,一声叹息
就让他满头白发,他的眼神里,一朵云儿
选择辽阔与虚无在奔走
今夜,他久久地坐在一张白纸旁,用巨大的忧伤
盛满一只空空的酒杯,他一定在回味那个离开的女孩
一定在担忧她的未来,这让他的孤独来的又快又急
即使太阳已经出来了,他也不愿意跟着一缕风儿回家
他想知道他与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缘由
他的一生,都在一首诗歌里反复度量,那么多人世间用阳光覆盖不起眼的漩涡
他真正成为一个诗人之前,也曾经黄过,绿过,白过
他也想用一粒文字洗清这个污浊的人世
告诉一个怀抱鲜花寻找自己的人
真实的他,一部分在一首诗歌的空白处
一部分,在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
花儿已经谢了,但泪水还是甜的,他必须忍住孤独
告诉一个曾经崇拜自己的人,写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他已经不是诗人了,他从他的面情上看到
他现在多么自信,多么欣喜
仿佛他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
他知道,他流出来的泪水,曾经在他的心里,流过
作者姓名,王海清,山西省吕梁地区孝义人,喜爱爱情诗歌,微称,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