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童 年
文/李海龙(甘肃)
我是快乐的人。我的童年从不寂寞。
我的学习生涯,就像天马行空,不知所云。
当大地回春,旭日高升时,我和伙伴赶着羊群,来到最爱的庙沟。所有的乐趣,要先从柳树说起。碧绿的柳枝,在微风中婆娑,宛如仙女的裙摆,好似神仙的须发。此时此刻,最能打发时光的就是制作哨响,可以做成单音的,取一段柳条,最好是没有结疤的,轻轻地揉搓,最后抽出像玉脂一样的木棍,在管状的一端,削薄,就能吹出嘟嘟的声音。如果做得不太成功,使劲一吹,以为是衣服撕破了。顿时,静谧的庙沟有了欢乐。高级的哨响,抽出的木棍也有用,最后的形状酷似小号,神奇的是可以吹出各种鸟儿的声音。
单不说挖“白奶奶”(应该叫宝塔菜,或土人参)的香甜,也不说抠“红奶奶”的味美,就下雨后玩泥巴,至今难忘。
雨过天晴,淤泥会像龟壳一样裂开,不要把所有的泥块都搬起来,只需刮最上面的一层,收集好后,找个既有阴凉,也比较光滑的地方,使劲地绊,直到黏糊糊的,精细的工作才开始了。
印象中只有土地公和佛像最深刻(天天都去参观,很熟悉了)。便捏起来了他们。土地公的帽子不好做,只能把头发挽起来,结果变了道士。好在佛像只有戒疤,做起来顺利很多。造型各异:有卧着的,盘膝坐着的,也有躺着的,站着的……不管哪种造型,手都是合十的。
工作量很大,一天要做十个呢。做完后还要维护,如果直接放在太阳下暴晒,很容易裂开,这时要和些稀泥,把裂缝填满。最好是放到阴凉处,让他慢慢变干。等彻底风干后,可以用细腻的石头轻轻打磨一下,最后,有亮油,也可以亮一下。
雕塑的工作,会在蚂蚱来临后暂时放下。常言道:民以食为天。烤蚂蚱就是夏天最忙的事情。如果要烤着吃,必须选大个儿的,因为太小的不够塞牙缝。大蚂蚱行动敏捷,需要合作才能逮住它,跟狮子捕猎很像:先故意惊吓它,让它不断地飞,最后突然出击,就会成功。
捉够了吃一顿的蚂蚱(多时间捉几只而已),掐头去尾后,用冰草串起来,放在烧地锅的火上,不断地转动,也不要烤得太过,烧焦的太苦,颜色金黄后就可以大快朵颐了。这只能说是用餐前的点心,地锅里的土豆,才是正餐。
挖土豆一般是就近原则,但不能一窝端了,每株下面摸一两颗,够吃了就可以。尽量去自家地里找,这样会省许多麻烦。
烧地锅是件技术活,对火候的把握,一定要掌控好,过犹不及。不过我们经常性吃得是半生不熟的,好在享受的是烟熏火燎的人间气息。
秋天主要是干农活,最无聊。冬天除了给老师抬水、生火,(比起生火,抬水吃力很多,来回要一个多小时,如果是夏天,可以捉蝌蚪玩,冬天只能老老实实地抬水了)也就是挤暖暖玩了。十几个人靠墙站着,在土墙上使劲地摩擦,一时间尘土滚滚,呛得人眼泪直流。铃声一响,撒腿就跑,只剩下中间的大个儿还揉着眼睛……
今天,看到孩子写的童年趣事主要是拼乐高。又听了父亲讲他们扮演李向阳玩的事:松井的手下被父亲扮演的李向阳打哭后,结果松井的母亲和手下的母亲都到我家找曾祖母理论,最后铩羽而归。没等大人出来,他们又在一起玩。
三代人的童年,虽然玩得样式不同,那份快乐,又何曾改变!
湾东老怪,原名李海龙。甘肃省定西市陇西县人。喜欢文学创作,作品散见各个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