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首发
随笔·他走得明明白白(上)
——写在老苏逝世一周年的日子里
作者: 刘玉伟
去年的春节比今年早,大年初一是1月22日,2月20日是正月三十,都说正月里都是年,朋友之间互相问一句早上好,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那天早上,当我问好朋友花早上好时,她一句“老苏昨天已经火化”,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泪水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花也是我老伴的好朋友,她比我老伴小二三岁,她们认识的更早,天天早上都在万达广场上跳舞锻炼。花姓李,是河南人,老家在郑州,退休前在自强东路上的市无线电二厂上班。她老伴姓苏,也是铁路上的退休职工,退休前在西安建筑段上班。那天我老伴跳舞回来,我说老苏不在了,她一下瞪大了眼睛说:“你胡说八道个啥!老苏前一段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我让她看花发给我的微信,她反复看了好几遍,眼泪也忍不住地往下流着,她还一个劲地摇头说:“我不信,我还是不信。老苏好好的,怎么就走了。”
花和我老因为谈得来,又很对脾气,她们两个走得比其她人更近一点。老苏是1953年9月出生的,1973年他从三线回来后分到了西安铁路局张桥电务段,我弟弟和他同岁,那年从三线回来后,也分到了张桥电务段。

2021年4月,我们一起跟团去紫阳和安康二日游,我和老苏在紫阳县的汉江边拍了一张照片,我发到朋友圈后,我弟弟就问我我旁边的人是不是姓苏,他原来是不是也在张桥电务段?我后来一问老苏,他说他是从张桥电务段调到西安建筑段的,他以前也在西韩铁路线上的韦庄和浦石等电务工区待过,他在通讯工区,我弟弟在信号工区,他们不是很熟,但也都知道对方。他1991年
调到西安建筑段,我弟弟后来也调到了西安工务段。
我们那天乘船沿汉江去北五省会馆参观,我和老苏站在船的窗口前,他看着船外的风景,激动地对我说:“刘哥,我们在三线时,我们学兵连就在紫阳到旬阳这一段,我从这里走过好多次。那时的紫阳县城和现在真的没法比,如今的变化太大了!”我从他的眼神里知道,那一段难忘的经历让他永远难忘!

我们两口喜欢旅游,老苏两口也喜欢旅游。我们在这之前就一起去过河南的郭亮村,山西的鹳雀楼。在这之后,又一起去过汉中的龙头山、富平的中华郡和咸阳的福园巷子。 2022年9月15日,我们一起去汉城湖和未央宫公园,这是老苏最后一次和我们一起出来玩,从这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跟我们一起出来玩过了。从2022年10月到2023年2月,我们有几次跟吴玲在周边一日游,都打电话问花他们去不去时,花总是以各种借口回绝了我们,我们也总以为他们家有啥事,花不好意思说,我们也就不好意思多问了,因为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我们那天知道老苏去世的事后,下午就约了几个和花也很要好的朋友,一起去了花的家里。我们在老苏的遗像前上了几柱香,又安慰了一下老苏的儿子。我看到花从我们进门开始,眼里的泪水就没有断过。她眼含泪水,一再地对我们说,老苏是因胃癌晚期走得,但他自始至终都不疼,这也许就是他延误了病情的主要原因。但是,他没有遭太大的罪,他走得也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看着老苏的遗像,看着花和她儿子因为老苏的丧事,而显得有点憔悴时,我们一个个也都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花是一个比较坚强的女人,她还要和儿子一起撑起这个家。当她从悲伤里走出来,又和我们一起外出旅游时,她也给我们讲了老苏从2022年10月份住院,到2023年2月份病逝的经历。人们经常说,谁有没有病,有啥病,自己心里最清楚。老苏个头也不高,也是一米七左右,从我们认识起,他就是瘦瘦的,我还曾经和他开玩笑说,有钱难买老来瘦。但他比较讲究穿戴,不论是外出旅游还是在小学门口接孙女,他总是穿得齐齐整整,干干净净,从来也不马虎。花也多次对我们说过,她不论买再贵的衣服,老苏从来都没有说过不字,而且还支持她买好一点的衣服和鞋子。
刘玉伟,2024年2月29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