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诗人臧克家1949年为纪念鲁迅逝世十三周年写的。这首诗原来被编入初中语文教材,现在被压缩到小学六年级上册语文课本。
这首诗用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近乎于口语化的语言,说尽道明了人生百态,通过鲜明的对比,批判了那些骑在人民头上的统治者和压迫者,热情地歌颂了鲁迅先生为人民无私奉献的精神,号召人们做真正有价值的人。

全诗没有提鲁迅一个字,读者却能感受到作者是在赞美鲁迅。因为诗句“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化用了鲁迅《自嘲》中“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诗句;“有的人,情愿做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化用了鲁迅《野草·题辞》中的句子:“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地火在地下奔突,运行;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这正是这首诗的绝妙之处,因为没有提鲁迅的名字,就使“有的人”指代的内容更加广泛,使这首诗的主题更加深刻。

诗中第一个“活”,意思是肉体活着,第二个“活”,意思是精神永存;第一个“死”,意思是缺少灵魂,第二个“死”,意思是肉体死亡。通过对比,充分表达了作者对没有灵魂的人的鄙夷和轻蔑,痛恨和咒骂,同时表达了作者对鲁迅和像鲁迅一样的人的伟大一生的充分肯定和赞美,惋惜和怀念之情。
这诗歌概括了两种人的人生追求和存在形式。凡是人,他们的人生追求要么为自己而活,要么为他人而活;人的存在形式,要么是活着的,要么是死了的,古今之人,概莫能外。为自己而活,最后命丧黄泉的清朝贪官和珅,聚敛财富八亿两白银,相当于清朝当时约20年的国库收入,相当于现在的人民币九百亿元,他最后却死于牢笼之中。为他人而活的《红岩》中的江姐,她的原型叫江竹筠,被叛徒出卖死于重庆渣滓洞集中营。2009年9月1日,江竹筠被列入100位为新中国成立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临潼区马额街道办事处,南刘村的党支部书记庞玉芹,她貌不惊人,躯干佝偻,身高仅有1.5米,是先天脊柱畸形的残疾人。正是这个佝偻着身躯的残疾女人,连续24年担任南刘村党支部书记,把出了名的“烂刘村”,变成了马额街道办事处的“一流村”。她用全心全意为群众服务的爱心,赢得了最珍贵的民心,获得了省、市妇联“三八红旗手”、“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劳模…”等荣誉称号。这些人虽然都死了,但像和珅这样的人,“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并将遗臭万年;江竹筠、庞玉芹这样的人,群众把她“抬举得很高很高”,他们将名垂千古。

这些大人物暂且不论,他们离我们太遥远了。那就来看看平民百姓中的“有的人”。他们或为了父母老人,为了妻子儿女;或为了亲戚朋友,为了同事邻里;或为了萍水相逢落难的人,为了躺在病床上需要救助的人,他们愿意付出,勇于担当;不惜金钱,不惜物质,不惜精力;不嫌脏,不顾累,不怕麻烦。别人问他要袜子,他连鞋都给了。这样的人,在我们身边有很多很多,无需举例。

那些得到别人滴水之恩的人,定会涌泉相报,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好。不过这是对有良心的人而言,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就另当别论了。这样的人,或为了金钱,为了家产;或为了吃喝玩乐,为了淫欲,不要说对有恩于他们的人,就是对生养他们的父母,对自己生育的儿女,也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抛弃了赡养父母和养育儿女的责任,只图自己在外潇洒,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这些人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没有良心,没有人性,没有德行,不要脸,不怕别人戳脊背、骂祖先,离城十里下马,脸皮都能挨住城墙。这样的人,“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他们肉体虽然活着,其实早已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2024年3月6日
【作者简介】:庞兴晟,网名骊山桃源隐士。临潼退休高级教师,从教三十九年,追求平淡生活,偶有诗文散见于公众号平台,2020年散文《骊山传奇故事——石马槽》,获临潼区第十五届读书征文活动三等奖,并收录于临潼区教育局、西安市临潼区文化和旅游体育局刊发的《获奖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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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有的人——纪念鲁迅有感》
作者:臧克家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有的人
骑在人民头上:“啊,我多伟大!”
有的人
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有的人
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
有的人
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骑在人民头上的
人民把他摔垮;
给人民作牛马的
人民永远记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头的
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
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
到处是青春的野草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的人
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