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八堂课》中学到的东西
◎ 翟 锦
刘益善老师真了不起。即使他不是我的老师,我也由衷地这样赞美。据我了解,七十高龄的他,文学活动并不少,也常有聚餐、打牌等娱乐活动,但他写作的数量和质量仍值得称道,以近年作品的发表和获奖作证。
2012年,刘老师退休后,到《芳草·潮》当特约主编。并在此期间,在武汉东湖学院开办人文系列讲座,每一学期上一堂课。九年下来,讲义就有了厚厚一摞。他将讲稿集起来,经过整理,编成并出版了《十八堂课》这本书。书名简洁、质朴。

在读这本书之前,我的朋友冰客、孙世纬等已阅读并做了一些笔记。能让文学中年受益,这本书的价值由此可见一般。
果真啊,我从中收获很多,不仅得到一些知识,比如世界读书日4月23日,来自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祭日;比如张纯如的“纯如”出自《论语》,取和谐美好之意;还有李洱“文学让我们学会了说话,文学让我们心中柔软,文学让我们眼中还有泪,文学让这个世界不那么干燥”之类的妙语。当然感悟最深的还是要向刘老师多学习,因为他无论作为一个读书人,还是作一个为作家或者编辑,都是极好的榜样。
一 勤奋的读书人
少年时,他在乡下,就喜欢带文字的东西。进入小学后识得字,就找一切可看的书,他母亲随手捡回的字纸,村里或亲戚家的书,甚至下放知青的书,他都想办法找来读。再后来,无论在农村当社员,到华中师大中文系读书,当编辑,还是退休后,刘老师总以读书为乐,并从中获取许多力量。他说,读书使你强壮,读书使你有力量,读书提高你的人品、素养、文字表达能力,使你武艺高强。
在第八堂课,刘老师讲授诺奖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及其作品。第十一堂课,刘老师讲授了索尔仁尼琴与《古拉格群岛》。这两堂课,我是不止学了一次的。著名教育家陶行知说过,“给学生一碗水,教师要有一潭水。”这句话用在此处也一定行。刘老师不是认真地对他们一读再读,就不会有如此详细透彻的讲解,就不会有许多打动人心的摘录。例如在《我还是想你,妈妈》中:为什么他们要朝脸开枪?我的妈妈长得这么漂亮……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死我妈妈,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她只是坐在那里做针线。在写切尔诺贝利的灾难中:她看着丈夫怎么从嘴巴、舌头、脸颊上开始的小伤口,后来一点点变大,白色薄片一层层脱落,身体从蓝色变红色变灰褐色,把他抱着,皮肤粘在手上。他的肺和肝部碎片从口里跑出来,他被自己的内脏呛到,“我只好伸手到他嘴里拿出那些东西。”……
二 著作丰厚的作家
迄今为止,刘老师发表小说、散文、诗歌作品600余万字,出版诗歌小说散文报告文学作品三十六部,多部作品获不同类型的奖项。并有诗文被译介海外或选入中小学课本,可谓著作丰厚。在书中,他有这样的概述:作家的写作功夫实际上是作家的一种全面、综合的修炼。如何修炼?刘老师着重分析了构思与语言。其实在书的别处,刘老师也做了毫无保留地传授。比如在第一堂课里,他谈到《迷失的魂灵》的内涵开掘与提炼。在八O年代,荆州沙市城乡结合部的村子里,租住了一批年轻人。后来形成抢劫团伙,也终于案发。这伙人中有六个人被判死刑,两个人被判死缓,两个人被判无期徒刑,被判有期徒刑的也有一大帮人。这个故事有可读性,也有警示和教育意义。但刘老师仍不满意。在不停的思索中,他认识到对这样一些糊里糊涂的年轻人,除了他们自身的原因,社会、政府、有关职能部门是不是也有责任?社会要减少犯罪,就要齐心协力来拯救这些迷失的魂灵!
迟子建说:一个作家能否走到底,拼的不是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占有什么样的素材,而是精神世界的韧性、广度和深度。刘益善老师就是这样,从《我忆念的山村》到《迷失的魂灵》,从《民间收藏故事》到《中国,一个老兵的故事》,他的作品展现了他的一直的悲悯,勇敢与担当。
三 有爱心、有责任感的编辑。
刘老师从华中师大毕业后就到长江文艺当编辑,做了一辈子编辑的他,首先是一位有爱心的编辑。对于不同层次的作者。有的重在发现与呵护,有的是尽力推举,有的是争取支持,这种做法何尝不是一位因材施教的教育工作者呢?是的,只有爱,才能投入,才能有创造性的劳动,才能认真地对待工作。刘老师还是认真负责的编辑。在他能决定稿件命运的时候,他定下了终审制度。在他成为长江文艺的掌门人后,没有出现漏掉的稿子被别的刊物发表,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或是得了全国重要奖项的现象。
刘老师就是这样,把兴趣爱好与工作统一了起来,把工作与生活很好的统一了起来。他赢得了广泛的肯定与尊重,他是成功而幸福的。
在一本书中,向一个人学习。用这些小文字,致敬刘益善老师。

翟锦 湖北省作协会员,武汉作协第八、九届签约作家,黄陂区作协主席。
作品散见于《芳草》《中国作家》《中国诗歌》《芳草•潮》《长江日报》等报刊。已出版长篇小说《花开的声音》,诗集《春天以北》于2015年入选武汉诗人丛书,有诗作入选《2013中国最佳诗歌》《湖北新诗百年诗选》等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