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和扎马牙
文/晓雨
在我记忆的荧光屏里，有一件久远的事情，已有50多年了，至今挥之不去，始终萦绕于心。
那是1965年春节前夕，家家户户都在紧张忙碌，杀猪宰鸡，准备过一个祥和的春节。我家也不例外，悄无声息地做着节前准备工作。
记得那一天，天公不做美，刮起了凛冽的寒风，扬起了鹅毛大雪，路非常滑，一不小心就摔一个腚蹲。为了过好春节，家里宰杀了一口饲养一年多，重量达三百多斤的年猪。
农村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杀年猪必须宴请三亲六故，七大姑八大姨。我们家也是如此！
杀年猪当时在农村也是相当轰轰烈烈的一件事，昭示一个家庭日子的兴衰。我们家每年基本上饲养俩口猪，一口卖了，一口自食。由于在一个地方久居，亲戚朋友多，每逢杀年猪都要请许多客人。
我的老母亲是十里八屯出名且自学成才无经营许可证的土医生，虽然不识字，但有一手绝活，就是给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扎马牙（影响婴儿吸奶的一种病）。这种婴儿病一般医生都不会治疗，对老母亲来说是手到病除，小事一桩。除此在灌肠上老母亲也有独到之处。她亲手配料灌的血肠、面肠味道醇香，回味无穷，令人称道。
宰杀后，老母亲亲自摘肠子，将肠子和肠油一一分解，然后将血搅拌开来，再加好调料搅匀，整个程序井井有条。
然后，炖肉煮肠子，请亲属朋友品尝，大家吃着母亲灌的肠子，简直赞不绝口。
正当大家觥筹交错时，邻村珠日干毛都嘎查一户关姓人家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患了马牙，不能吸奶，哭泣不停。其家人顶风冒雪来到我家，请我母亲去六里之外的珠日干毛都嘎查给婴儿扎马牙。老母亲二话没说，和家人打一下招呼，拿起工具就立即出发……
由于外边雪越下越大，积雪愈来愈多，车辆无法通行。老母亲只好顶着漫天大雪，和来人一同，深一脚浅一脚跋涉在泥泞的雪路上。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跟头 ，六七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来到关家后，稍微暖和一会，母亲拿出工具，用酒精消消毒，给婴儿扎马牙。过了一阵婴儿哭泣声停了，能吃奶了，婴儿的妈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老母亲，一个斗大字不识几个且助人为乐的普通农村妇女。
如今，老母亲已经仙逝快二十年了。回首往事，不由得肃然起敬！
敬爱的老母亲，您的儿女好想你！
作者：王武，笔名晓雨，中共党员，内蒙古通辽市科左中旗人。科左中旗财政局退休干部，科左中旗作家协会顾问，通辽市诗词学会员，喜爱诗词创作，在微信平台和各种刊物上发表诗作多篇。个人名言：在诗山上攀登，在韵海里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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