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国征文·我和我的家乡丨花开光禄山
作者:邢建军

光禄山。
“故乡的花,开满墙,春花秋月四时香……”一首歌的旋律,经常萦绕在心头最温柔的地方。三月,家乡光禄山下的桃花开了,层层叠叠,粉红点点。广袤的田野里,大片大片暖色的花海,开成家乡泥土上最灿烂的笑脸。
由石家庄市平山县城向南不远,圈椅一般逶迤的光禄山下,蜷卧着一个安详宁静的小村庄,那就是我的老家——里庄。这里庄村,是《人民日报》的创刊地,有着一段让老人们津津乐道的红色记忆。小时候,每每站在家乡的光禄山上,俯瞰状若棋盘的平山县城,还有玉带般沿县城城北而过的滹沱河,以及滹沱河两岸坦平如砥的大平原,自是一番慨叹。描写平山八大景的诗句“城内山高城外平,奇哉光禄对林峰”,那个“平”字,就是写的县城外延到俺村的风景。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在老家里庄,带给我们的不仅是诗意的陶醉,还有浓浓的乡情。我当过农民,对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那时年轻,曾在这长满庄稼的土地上快乐地劳作。
我曾在汗水里度过了青春时光,也在劳作里收获了自己的爱情。1989年,桃花开满山野的三月一片香气。乡村,迎来了我的婚礼也迎来了我的辞别。那一年,我娶亲成家后不久,便离开农村,成为一名县办工厂的职工。从此,这男耕女织的光景成为我永远的怀念。
从那时开始,我穿梭在城乡之间,写了大量的乡土诗歌。在小城上班,忙忙碌碌,假日期间,回到乡村,看花开得精致,心头也是花开灿烂。
这些年,城市的脚步开始向农村迈进。夏收时节,田野上一台台联合收割机开进麦田,很大一片麦子,顷刻间便被收获一空,人们挥汗如雨手舞镰刀收割的景象已成为历史。时光如梭,在社会进行大变革的农业深处,可爱的父老乡亲也学会了多种经营。除了小麦、玉米、油葵,还有葡萄、苹果等经济作物,大棚菜、休闲游和农家乐,一项项观光农业,把光禄山麓装扮得五颜六色。
关于光禄山,还有一个传说。据老人们讲,早先光禄山上长的是松柏树,棵棵都是几搂粗、几丈高。树林里连一点阳光也透不进去。后来,修建正定大佛寺,将山上的树木全部伐光,山上就变成了光秃秃的,山石都裸露在外边,人们就叫它“光露山”,后来演变为“光禄山”。
为改变光禄山面貌,家乡人治理荒山,这山也日新月异地变着模样。山脚下,千亩果园基地花开绚丽,生机勃勃,曾留下我童年脚印的光禄山不再荒芜,已是满山流翠花香盈谷了。
每一个星期天,我都要回到乡间,回忆我烂漫的童年时光,看花开光禄,倾听庄稼音乐,让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童谣再次翻新。乡村的脸,如此多情!坡岭上,每一棵庄稼,每一株小草,每一棵花卉,都是我心头的杏花春雨,都渲染着一种叫做乡情的温情水彩。花开四季,光禄山,每一朵花都饱含微笑,都成为我记忆里面最真切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