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爸》
文/安臣明//朗诵/马秀春
第十二章:金秋的收获
那个秋天,当金黄色的稻穗,在秋风里招着手,稻谷香气弥漫着的时候。一直都是严肃表情的爸爸,看着即将收获的田野,露出了一丝欣慰。
我站在爸爸的身后,夕阳下,爸爸的背影如山高大,如松伟岸。我期待着,可以吃饱米饭的那一天,早早得到来,偷偷地咽下口水。
开镰的前一天,爸爸找来几把镰刀,在大大的磨石上,仔细地磨起镰刀,看到爸爸用手指肚,试摸镰刀刃时,我有点担心,又有点害怕。
吃过早饭,爸爸托上不会骑自行车的妈妈,哥哥托上我,二叔、二婶,一行人,说说笑笑,直奔丰收的稻田。
目光所及,金色的稻海,在秋风中连绵起伏。金色的稻穗,满满的诱惑,爸爸的手轻轻抚摸那丰硕的稻穗,像是疼爱自己的孩子。
割水稻是技术和力量的结合,开始是二叔打头在前面,少壮的哥哥,不服气得站在第二,爸爸第三,任其名次的我,站在第四,后面就是二婶和妈妈。
稻田地里清脆的‘咔咔’声,不绝于耳,镰刀在二叔手里,轻快,麻利地挥舞,一把把水稻,整齐得放在身后,像一堆堆小山。
不服输的哥哥,紧紧追在二叔后面,哥哥身高臂长,拿起镰刀优势突显。哥哥右手拿着镰刀,一划啦,以快闪的速度割掉五莋水稻,然后左手胳膊搪住稻把,继续闪电一样的速度,随着清脆四个响声,一大抱水稻应声倒地,如打开的扇面,扇面上闪着金色的光。胜利在望的哥哥,催促着前面的二叔,笑着身后落得老远的爸爸,远远向我示意,得意他的成果。
前面而立之年的二叔,被后面少壮的哥哥追得满头大汗,只好无奈得让哥哥打头。二叔和爸爸都满足地笑了,笑发自内心,发自肺腑,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落在第四的我,学着爸爸他们割水稻的样子,跟在后面,三四趟秧以后,已经累得手攥不住镰刀柄,腿肚肌肉疼的厉害,望着迟迟不到头的水稻垄头,擦着头发稍上的汗珠子,脸累的通红。好不容易割到头,还要紧迫着快回来。看着手上大大的水泡,攥起镰刀柄时,又格外得疼,才知道吃上香喷喷的米饭,真的太不容易。这样辛苦劳累地割了三天水稻,又晾晒了几天。
稻铺半干的时候开始了,捆水稻。公社的我们,都不知道捆水稻的方法和诀窍,二婶是唐海农场妈家,懂得怎么捆水稻。二婶,让爸爸手搓了几条细细的草绳,她示范着,用草绳捆上一把,去了穗子的稻草,围在腰后面,右手从背后抻出三两棵稻草,蹲下双手拢住稻子铺子,反手双手翻过时再拧上两圈,一捆稻子就捆好了。
我们看着二婶示范,简单快捷。这次哥哥,直接站在最前面,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捆水稻。越干越熟练,我稳居第二的位置。
我回头看到身后,落得老远,蹲着捆水稻的爸爸,有些吃力,感觉到爸爸已不再年轻。捆好的水稻,要攒成小堆,才能晾干脱粒。
几天后,二叔赶上毛馿车,姐夫也开来拖拉机,一家人去地里开始了落稻子。落稻子的机械是简单的一个外置式落子,机械带动,木板上面有铁齿,用来脱粒。二婶和妈妈站落子,只见麻利的二婶,拿起稻捆,在快速转动的落子上,轻放、旋转、翻个,一会儿一把水稻就脱粒完成。我和哥哥在后面供水稻,转身来去,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二叔是扬场的好手,扬锨在手中挥舞,迎风而上的稻谷粒,在空中泼洒出一道道虹。一会儿功夫,稻谷堆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爸爸手里的扫帚,不停地打扫走稻谷堆后面的秸秆和杂物。从来没见过这个场面,没见过这么多稻谷的爸爸,露出了少有的笑意。我和哥哥望着长大的稻谷堆,想着就要吃上香喷喷的米饭,兴奋得不知疲倦,说笑着供着稻个。
忙碌一天,日头已经不高的时候,落稻子的工作停了下来。又要开始装稻谷,大大的麻袋是装稻谷的标配,长长的戳子是装稻谷的工具。我负责撑口,二叔手里的戳子,铲起稻谷装入我撑口的麻袋,几戳子就装满一麻袋。爸爸负责用麻绳扎口,爸爸用完双手提起一百六七十斤左右的麻袋,墩上几下,让二叔再来添上一些。爸爸扎好的麻袋,像一个个大肚弥勒站在场地上。我尝试用尽最大的力气搬动,尴尬得却纹丝不动。哥哥笑我:“我来!”,二叔和哥哥,分别下蹲抓住一个麻袋的犄角,同时起身发力,那满满的麻袋稳稳落在哥哥肩上,哥哥扛麻袋,放在毛驴车上。一旁年轻气盛的姐夫也示意二叔,週肩,更大一点的麻袋,也稳稳当当,落在姐夫肩上,风帽下的脸向大家笑了一笑。我有些失落和尴尬。
装好稻谷,已经是夕阳红透的时候,我和哥哥乘坐上,姐夫开的小四轮拖拉机,拉上收获,‘突突’得奔向家。后面二叔赶的的小毛驴扬着头,四个蹄子欢实得‘哒哒’跑着,承载着希望和收成。
当妈妈拿下锅台上的锅盖,浓蒸好的大米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珍珠般好看,咽下口水。盛上一大碗米饭,急忙用筷子送到嘴里,香糯,松软适口,我急匆匆地吃了三碗,没有吃菜,回味着米香的味道。爸爸坐在炕桌前,倒上了一杯酒,计划着来年。
作者简介:安臣明,笔名燕赵才子。普通农民,酷爱写作。河北省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音乐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马大姐(马秀春)河北唐山人,热爱生活,真诚善良。喜欢读书丶写作,爱好朗诵。希望用文字和声音传递真情和美好。
责任编辑:雪莲
排版制作:流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