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盘中一道菜

文／风送水声

　　春雷乍响，细雨绵绵，滋润着干枯的大地。伴随着阵阵春风，草绿了，花开了，蜜蜂蝴蝶翩翩起舞，鱼儿在水中开心地嬉戏，小鸟也登上枝头，欢快地唱着动听的歌，春天终于来了。

　　四月初的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已经漫步在河边了。河岸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三三两两晨练的人，有的跑步，有的练拳，有的做操……我则顺着河堤，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慢慢往前走。这时的空气新鲜无比，丝丝泥土气息，混合着淡淡青草与鲜花的味道，直扑入鼻，沁人心脾，使人神清气爽，连带心情也显得格外好。

　　不知不觉间，来到河岸边一处空闲场。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基本没人管，时常有一些附近农人，把自己家种的又吃不完的瓜果蔬菜，一大早采摘下来，拿到这里贩卖。时间长了，这里宛如一个微型市场，附近的居民，也愿意来这里，采购一些自己需要的瓜果蔬菜，一是图个新鲜，二是价格也确实不贵。

　　正行走间，猛然间听见有人惊呼：“哇塞，好大的一条鱼啊！”我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在一棵大柳树下，有个四十多岁，有些黑但挺壮实的男子，正蹲在地上。在他面前铺着一块塑料布，上面有一条很大的鲤鱼，用网兜兜着，目测这条鱼大约有十几斤重。鲤鱼在网兜里不停地翻滚，拼命挣扎，仿佛誓死也要冲破网兜，回归大河。

　　此时卖鱼的男子，正在口吐白沫地，讲述着他捕鱼经过。怎么怎么地辛苦，多么多么得不容易，终于逮到这条他盯上很久的大鱼。慢慢地，鲤鱼也许有些累了，不再拼命的挣扎，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只眼睛怒视着卖鱼男子，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没有泪水，但看任谁都看得出它很愤怒，还有满满得不甘心与无奈，那绝望无助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酸酸的。

　　正在大伙议论纷纷的时候，有远而近，走过来一个身材精瘦，约莫五十左右，看上去非常精明的妇女。只见她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这条鲤鱼。鲤鱼本来无助的眼神，仿佛在这一刻多了一丝神采，仿佛看到了救星，用期待的眼神，眼巴巴望着妇女，也许，它以为妇女会将它买下，然后放归大河。

　　半晌，精明的女人开口问道：“老板，这条鱼怎么卖？”通过激烈地讨价还价，这条幸运的鲤鱼，终于被妇女买下。鲤鱼眼里放光，不停地摆动尾巴，仿佛在向这个女人示好，嘴巴一张一合，感谢女人将它救下。女人交完钱，没有再看这条鲤鱼，而是对着卖鱼的男子说道：“你把这条鱼杀好，收拾干净我再拿走……”。鲤鱼一下愣住了，随后跳起老高，又重重地摔下，拼命地挣扎。

　　“好嘞……”卖鱼的男子收了钱，熟练地伸出双手，把鲤鱼拽出网兜，按在地上。一把，只是一把，就把那条大鱼的鳃抠下，鲤鱼疼得浑身哆嗦，鲜血哗哗地顺着鳃边流淌。还没来得及喊疼，“啪”的一声，鱼被翻过身子，另一面的鳃也被抠下。卖鱼男子又抄起一把铁刷，唰唰几下，鱼鳞就被刷掉。接着就听“刺啦”一声，肚皮被男子，用一把亮闪闪刀切开，血迹斑斑的内脏顿时滑落体外。鲤鱼不停地抽搐着，颤抖着，任凭鲜血不停地流，那双绝望的眼神，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鲤鱼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张开大嘴，仿佛在对着人们呼喊：“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从鲤鱼痛苦表情中看得出，它是多么地绝望，多么地不甘心，又多么地留恋这个世界。看到此，我也不禁潸然泪下湿了双眸，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发誓:从此再不杀生。”并真诚向过往我所杀所有生灵忏悔！

　　我以为鱼儿也有灵，它也有妻儿老小，它也有爱恨情仇，它也渴望自由。只是，它的话，我们听不懂，我们的世界，它更是看不懂。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它只是，我们盘中的一道菜，如此而已！

魏宝国，网名：风送水声，河北省唐山市人，一个土生土长的文学爱好者，常年居住在美丽的渤海湾凤凰城。闲暇之余喜欢给文字排队，偶有拙作发表，纯属娱乐不登大雅。喜欢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这种意境。工作之余品茶读书，自娱自乐也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