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爸》
文/安臣明//朗诵/马秀春
第十四章: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到了一九九二年,哥哥和我都已经到了该说亲的岁数。
爸爸向村委会申请了宅基地,又是一年的辛苦付出,八间气派的新房才算落成。水刷石的外装修,明亮的玻璃,格外华丽朴实。里面大白的墙面,美丽图案的瓷砖墙围,温馨舒适,这都是爸爸的手艺。
爸爸皲裂的手指上,总是夹着点燃的一根烟,厚厚的老茧一直是蜡黄色,爸爸默不作声,想着什么……
一九九二年底,哥哥结了婚,一九九四年十月十日,我也成家。为此,家里欠下一屁股账,已经没钱再承包稻田。爸爸跟上工程队去别人家盖房子,做瓦匠大工能多开点钱,他总是早出晚归。
一九九五年春天,喜欢土地的爸爸没有作声,却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趁农闲季节,开始了开荒拓地。每天都要骑自行车,带上桶锹去村西南坝坨沟里,平整土地。
爸爸穿着漏脚趾的球鞋,不停地在泥水里挖掘,挖起高处的泥土,双臂奋力甩动锹柄,那一大锹黑黑的泥土,像愤怒的小鸟,飞在空中,落在低洼的地方,溅起水花。
累了就抽上一棵烟,渴了喝上一口水,爸爸就这样整天地忙碌开荒。我和哥哥都问过爸爸:“爸,你这是干啥?这地太低洼了,能种啥啊?就是种水稻,雨季的时候,万一淹没了稻穗,咋办?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因为别人也这样说过,这是没把握的事情。
不听话的爸爸,每天还是坚持着。累得晒得脸色黑红的爸爸,直起腰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长满老茧的大手,指向远处,圈点着标识,算计着亩数,信心满满地说:“这三个坨沟的面积,今年开发出来的话,可以种上七八亩水稻,既没有承包费,也没有水费,只是种子化肥成本,这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明年还可以再开发西边的坨沟,加一起,能开出十二亩地。”我和哥哥,只能顺从爸爸的想法,跟着爸爸,用锹甩土平整土地。私下里嘀咕着:“看秋天吧!别白忙活一场。”
秋天来了,又到了开始收割水稻的时候。我和哥哥拿着镰刀又来到坨沟的时候。
站在坨上,一眼望去,顿感惊讶,晨光下一片片金黄,仿佛脚下踩在金色的地毯上,压弯腰的稻穗低着头,我看到的都是满满幸福和喜悦!
随然已经停水很久,坨沟地势低洼,一直有着没脚脖子的积水,还得穿上水靴。哥哥打头,我第二,开始了割水稻,爸爸穿着水靴,手拿镰刀蹲着割,远远跟在后面,割下的水稻只能放在水里。我和哥哥哗哗地趟着积水,努力地割下水稻。
割到晌午前,已经割了很大一片,又开始从水里捞出割下的水稻,然后再抱到岸上,以免造成受潮发芽,被水泡得湿漉漉的水稻,格外有分量。不小心,脚下的积水时常灌到靴子里,冰凉刺骨。
我和哥哥身上也弄得湿了裤子,湿了上衣。就这样往复,割完了,抱,抱完了,割。经过不懈努力,割、捆完成的水稻,还要背到一起,码放在一个场地上,才能集中人力落水稻。
背水稻是力气活,我身单力薄,只能背上十几捆水稻,又感觉自己像是滴溜乱窜老鼠,来回倒腾着粮食。哥哥身强体壮,一次能背上三十多捆水稻,有时候,需要我帮上一把,週肩上去。
我看着坨岸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稻捆,揉着被绳子勒得生疼红肿的肩膀,埋怨着发着牢骚:“啥时候,能背完啊?”
忽然,我好奇得发现远远的坨岸旁,一垛用绳子捆得像小山一样的稻子,在慢慢地努力向上移动。我知道那里是爸爸,我跑了过去,上手週上一把,爸爸背上的水稻慢慢地顺势起来。爸爸坚定有力的脚印一步步,深深嵌进泥土里。在后面我只能看到稻子垛在前行,小山下看不到爸爸的身影。我深深自责自己,再背的时候,多背上几捆水稻。
那个秋天,爸爸的辛劳,换来了丰收的喜悦和希望。几年的坚持,爸爸在南坝坨沟开荒拓地就有了二十来亩地,也陆续还清了外债。
作者简介:安臣明,笔名燕赵才子。普通农民,酷爱写作。河北省文学研究会会员,河北省音乐协会会员。
主播简介:马大姐(马秀春)河北唐山人,热爱生活,真诚善良。喜欢读书丶写作,爱好朗诵。希望用文字和声音传递真情和美好。
责任编辑:雪莲
排版制作:流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