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与爱母同辉
——观看淮海戏《秋月》所感
文/王业松
大型清装淮海戏《秋月》,4月19日在淮安人民大会堂再次上演。此剧由江苏省淮海剧团。国家一级演员、梅花奖得主、号称“小杨秀英”的许亚玲主演。
故事发生在晚清时期的江苏淮安清江浦。从小学艺的秋月,父母双亡,丈夫早逝,与儿子天宝相依为命。不料儿子因她遗传而患了眼疾,必须在10岁前手术治疗,否则将失明。为此,不顾自身即将失明的遭遇,作为母亲的秋月为了儿子治病,拼命靠唱小戏赚钱。但当攒下巨款500块银元时,却被邻居李三偷盗,在秋月拼死夺回巨款时,失手杀死了盗贼李三。秋月因此被判死刑入狱。秋月的师弟二龙带着天宝去上海治眼手术成功。在秋月被行刑前,儿子回到已经被押在刑场上的母亲,为了不让刚做完眼疾手术的儿子悲痛流泪,对儿子谎称妈妈在演戏。最后,监斩官允许犯人秋月唱着走向人生的终点。
故事不但反映了时代背景,而且生活气息浓郁,大运河码头上的小商小贩的吆喝声、叫卖声,声声悲凉;卖淮安茶馓声、“薄脆——豆腐脑”,句句入耳。立刻把观众带入晚清的清江浦社会底层。
两个小时演出的《秋月》想给观众什么?除艺术享受之外,给观众的是爱,是人间真情。最感人的是母爱子的爱,也是子爱母的爱,是母爱与爱母互相辉映的爱,是母爱与爱母同辉的爱。
母亲秋月拼命挣钱为儿子治眼是母爱;托付二龙带儿子去上海治病是母爱;希望儿子重新上学是母爱;在狱中牵挂着儿子病情是母爱;刑场托付等等都是母爱。在“生死离别即将至”的时刻,还在“妈妈想儿痛断肠”,还想“听儿朗朗读书声”,还在“盼儿成才为栋梁”,在黑沉沉的监狱中还想“再抱抱我的小亲亲”。“只因他是没娘的人”、“求大家对天宝隐下真情”、“我不愿天宝儿心受伤害”、“我不愿天宝儿矮人一层”、愿天宝“一生平安平安一生”。母亲秋月的唱词句句扣人心弦,声声激荡人心。让观众深感母爱重如山。
儿子对母亲的爱是反哺,是反馈,虽然天下父母对子女的付出都不图回报,但子女对父母的爱是义务,是责任,也是人类的真情。天宝对母亲真执的爱体现在剧情中,他不让别人欺负妈妈,他在上海治眼时思念着妈妈,每次见到妈妈都紧紧偎依在妈妈身边,安慰妈妈。母子之爱,难分难舍。
秋月的爱,还表现在对家庭的爱,对秦家班团队的爱,对演艺职业的爱。秋月以“我也做过女儿妻子和母亲”而自豪。在行刑前,秋月仍然高唱“怎能忘清江浦南船北马”、“怎能忘里运河春夏秋冬”、“怎能忘拉魂腔 腔腔拉魂”。
秋月对二龙的爱用连唱带舞表现得淋漓尽致。在亲人面前诉衷肠时还叫二龙“休要悲伤”。对二龙的爱是“美滋滋喜洋洋”的爱,是“女人有人爱,倍感心中甜”的爱。梅开二度更真切,更铭心。
许亚玲和二龙扮演者祁树荣的唱做都很成功。两人的舞姿也十分优美。
演员是对剧本的二次创作,但是不能过,也不能不及。王蒙在《曹禺——永远的雷雨》中说:“戏不像戏不行,太像戏也不行”。我觉得现在有的演员演得太像戏,太做作了,有点装腔作势了。如果观众感到你是在演戏,那你的演出就失败了,许亚玲的表演恰到好处;演员要想用自己的表演去感动观众,首先自己被感动,自己要进入角色,许亚玲做到了。有的观众说:许亚玲演得入情入神了,演得自然自如,无一点做作。曾在《蔡文姬》中扮演曹操的濮存昕说:“北京人艺‘戏比天大’的精神本质,就是面对艺术时应当把它当作最大的事”。许亚玲之所以成功就是把艺术当作最大的事。
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演员濮存昕还说:“戏剧是舞台上的书”,“演戏就是在舞台上读书”。角色、台词和故事就是教材。他说,“不是我在塑造角色,而是角色在塑造我”。许亚玲做到了我是角色,角色是我。她对艺术的追求,成功了。
《秋月》已经在首都北京演出过,希望淮海戏不但走出江苏,还要走出国门。
2024年4月20日于江苏省淮安市作者王业松简介
王业松,男,1934年⽣,汉族,江苏省泗阳县⼈。南京⼤学中⽂系毕业。曾在国务院外事办公室任助理,在公安部外事局和教育局任处、局⻓,并兼任《公安教育》编委主任。现为中国散⽂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多次在《⼈⺠⽇报》《⼈⺠论坛》⽹、《中华英才》半⽉刋、《亚洲财富国际交流》⽉刊,以及南⾮出版发⾏的《⾮洲时报》等报刊发表⽂章。已经岀版《呼应》等九卷散⽂集,计300万字。其中《⾬中送魏巍》、《我送荣毅仁副主席回家》和《我在中南海⼯作期间花絮》等散⽂在社会上⼴为流传。作者年已九旬,但仍在为时代发声。读者可从中听到⼈⺠的呼声,看到国家发展的脚步,感受到时代的脉搏。2023年,荣获联合国文化荣誉最高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