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之游(四)
作者:黄开先
初中语文课本上有一篇叶圣陶先生写的文章《苏州园林》,我在讲读这篇文章时,被园林的秀色美景深深吸引,心想着啥时候能去看看实景该多好! 22日7点钟,怀着激动的心情,坐上大巴从杭州出发,两个半小时到了苏州。9:40分进了拙政园。一进园,导游给每人发了一个耳麦,说人多吵杂,没有耳麦听不清楚讲解。他说:拙政园是苏州四大园林之首,是明代一个叫王献臣的大官解官回乡后建造的,后来园林几经易主多次改造,形成现在的模样。园林的总设计师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文征明。全园分为东中西三部分,我们从东部开始参观,满眼是景,处处是景,有个词语叫做“移步换景”用在此处恰如其分。一双眼睛忙不过来了,不知道该看什么,只能是导游说什么我们就看什么。可是导游跑得很快,我根本就来不及欣赏和拍照,一会耳麦里就听不到声音了,说明导游已经跑远了,园子里的小径曲曲折折,而且很窄,游人又多,追赶导游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怕撞倒了别人,又怕别人把我挤得掉进水里去。这么大的园林,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可以说是一路追过来的,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燕子从园林的空中一掠而过,所以说是“掠影”。 现就说说我的掠影:首先说一下“石”。刚进大门走不多远,看见有一块石头高高耸立在小丘上,特显眼,导游说这叫太湖石,此石来自太湖,有四个特点:瘦、皱、漏、透(漏,雨水从顶上能漏到底;透,地气能从底下透到顶);在一所房子的门前有一块青云石,踩一下可以平步青云;一条小路上有摆成寿字形的五福石,在上面走一走可以福气来临;还有一块灵碧石(来自安徽),做成狴貅造型,导游让游客们用左手摸一摸会带来吉祥:摸摸头吃喝不用愁,摸摸背大富又大贵,从头摸到尾顺风又顺水。池岸和路边都少不了石头的堆砌,参差不齐,错落有致,而不是整齐的摆放,显得很自然。用石头砌成的假山形态各异,再配以花草树木,就是一道道美景。 再说“花草树木”。园子里有很多名贵的花,不知名的树,太湖石旁边一树花开得晶莹洁白,花朵又大 ,吸引众多游人在花下拍照,一座小桥旁有一树红色花非常艳丽,导游说电视剧《红楼梦》中的“黛玉葬花”情节就在此花下拍摄的,女游客们当然不会放过这道美景的。花草树木与石山、与池水、与亭台楼阁的搭配讲究高低的映衬,讲究四季的搭配。我在园子东部看到荷花满塘,鱼戏莲叶;看到廊前牡丹,傍石而开。在园子西部看到墙角有几棵芭蕉(想到园子主人这是要听“雨打芭蕉”声),小屋窗下有几杆凤尾竹迎风摇曳(说明主人想看“竹影摇窗”)。
再说“廊”。在东部区,看到双面廊子,叫“复廊”,廊子两面都有镂空的花窗,人走在廊子里,可以透过花窗看到两边的景色,花窗的形状和雕刻的花绝不重复,花窗本身就是一景,这样的廊子把园子的景色分隔得有了层次,有了远近和深浅,但又没完全隔开,这种隔而未隔的效果非常奇妙。到了中部区,看到一个长长的曲廊,蜿蜒盘旋,围成一圈。导游说这是一条龙,他用手指着一个水榭说,那就是龙头。可惜没有时间在这廊子上走一圈,急急忙忙地拍了视频。 园子里的亭台楼榭,有的傍山,有的靠池,有的被廊子围着,有的坐落在水中,各具一方,各是一景,各有一个故事。 东部有一景很特别,顺着导游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绿树掩映的空隙中,有一座塔矗立在园林中,而且和谐美观,导游说这座塔的名字叫“北寺塔”,并不在园内,离园子有两公里呢,是文征明设计拙政园时,将这座塔借进来了。我听了导游的讲解,非常佩服古人的智慧与才思,造园林能把外面的景物“借”进来,真是匠心独运啊!文征明被称为江南才子是名副其实哦。 东部复廊的旁边有一个亭子也很特别,一般来说亭子是只有柱子没有墙壁的,可是这个亭子有墙壁,墙壁的四面各有一个很大的圆门(圆门几乎占去了整个墙壁),奇就奇在这四个圆门上,从这四个圆门里看出去,分别是春夏秋冬不同季节的景色。这又是设计者的一个奇特手笔。 来到园子西部,有一个馆叫“卅六鸳鸯馆”,我很好奇,就留心细看。据介绍,该馆是清代张履谦筹建的,“卅六鸳鸯馆”匾牌是当时的状元郎洪钧题写的(根据“东汉大将霍光在自家园子里凿池,植五色莲,养鸳鸯三十六对,望之灿若披锦”的典故而题写)。该馆从中间隔开,分为南北两厅,南厅叫“十八曼陀罗馆”,北厅叫“卅六鸳鸯馆”。同一建筑叫两个名,这样的建筑本身就是一种鸳鸯形式。“卅六鸳鸯馆”是主人宴请宾客和听曲的场所,馆外有池,池里有莲,莲下有鸳鸯。主人推开窗户,可见水波倒影,荷花浮动,鸳鸯戏水之美景。馆内装饰讲究,透过琉璃窗看外面,外面就是一片蓝色的梦幻。顶棚采用拱形结构,既美观,又能反射声音,起到余音绕梁袅袅不绝的效果。前面柱子上一副对联意思很美,上联是:燕子来时细雨满天风满院;下联为:阑干倚处青梅如豆柳如烟。后面柱子上也有对联,上联是:绿意红情春风夜雨:下联是:高山流水琴韵书声。遗憾的是,我没看见荷花池里有鸳鸯,问别人是否看到,也说没看到。心中未免有些失落,想起了古人的诗句“得成比目何辞死,原作鸳鸯不羡仙。”“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也许是我嘟囔出声了,身边一位老先生哼了一声,用异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说道:“羡什么鸳鸯,鸳鸯并不忠贞于爱情,每次繁殖都要找新的配偶,你还羡它么?”这句话颠覆了我几十年的认知,看来应从新的角度去理解那些骚人了。 因为在此多停留了一会,不见导游踪影了,就赶快向出口跑去,拙政园就这样草草地掠过了。 接下来,我们去了七里山塘街,水乡都很美,形式与西塘相似,中间是河道,两旁是街道,街道上基本都是商铺,转了一会,在这里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2024年4月28日于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