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所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事实上,一代必有一代之书法。书法艺术在历代传承中,不断产生变化和发展进步是必然的,其根源,在于每一个生命主体都将受到特定的自然、社会、文化、经济等多方面因素的滋养或熏染,而无法选择或舍去,这也许就是中国书法艺术的时代宿命。而孙晓云女士对于书法艺术,则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生命意识和使命意识。作为现任中国书坛的掌门人,领跑者,看得出,她是清醒的,睿智的,更是有担当的,她思考的或许是我们这个时代,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到底需要怎样的书法之象?时代新象又如何从传统经典走向时代经典。
首先,开时代书法新象,需持大视野、显大格局。文艺家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不断增强脚力、眼力、脑力和笔力。我们知道,对于一个成功的艺术家来说,积累并具备各种直接的和间接的知识、经验是同等重要的,眼界越宽视野越广,因为,直接的知识经验能够打开艺术家的外在视域,间接的知识经验能够开启艺术家的心灵视域。也许孙晓云女士并非儒学大贤、佛学高士、道学名流,事实上,她多年来所取得的艺术成就,已然彰显出她“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执着、本真和纯粹,她不迷恋高谈阔论,更注重拓宽视野和探索实践,默默的、勤奋的、刻苦的长期磨练,让我们能够充分感受到,她必定是始终在专心地、努力地、用自己的热情,把生活“捂热”、把书法“捂热”的人,我想,这个格局,才是时代和人民期盼的格局。
其次,要传统之象,更要超越之象。中国书法优秀基因存活的意义,并不是复制,而在于不断地被唤醒、被激活。一方面要继承优秀的传统之象,一方面也要超越旧象,创造新象。王羲之曾在《兰亭集序》中感言:“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其实,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新貌和书法新象,新时代就应该有新的审美和作为。诚如秦汉风骨、魏晋风度、盛唐风范,这些已经成为过去时代的绝响,今天如果只是一味再现,也只不过是绝响上的回声而已。孙晓云女士致力于时代新象的创塑,是置身于力求尊重传统、立足时代,超越自我的时空中探索前行的,应该说,书法艺术作为一种特定的“象学”,需要在大量观物取象的基础上,集内在“心意之象”和外在“创作之象”为一体,只有当三者巧妙转换、高度契合,方能别开生面。孙晓云女士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才智积蓄,已然显露出领跑者的创新意识和超凡能力,那么,她的这种意识和能力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我隐约感受到:是她的慧知慧觉,善谋善创辟开了“新象”,质言之,孙晓云女士始终在专注于从经典物象到主观意象、再由主观意象到创作形象的一次次积极的尝试,这是务实的带有原创意义的转化,而绝非激进式、猖狂式、离谱式、潮流式、设计式、荒诞式、创恶式的表演,她所执念的唯一旨归就是创好创优。
再次,要新象,更要新的经典之象。这一点,我们仍然可以通过她的作品找到答案。一是精于尝试和谋求新象的宽度。孙晓云女士在牢牢把握“帖象”和“碑象”两条主线的基础上,先畅开情志,宏宇入怀,后融贯诸法,依法书法,继而散放灵性,捕捉光芒,最终于特定的创作中,表现出或含蕴或激越,或沉着或奔放,或温润或雄浑的多重意象,也许“不由灵台,必乏神气”,她追寻的确确是触动魂魄的正大之象、生动之象、神圣之象。二是执守技法创象的准度。王羲之说:“若夫书者,玄妙之技也,非达人君子无与谈斯道”。孙晓云女士走的是以古入法,以法追古,不避“象”由法生之径,上追古象之奥,旁涉众象之妙,砺磨通“象”之法;书法艺术,上下千年,在她这里法有定法则循,法有新法则习,法无尽法则创,练就的就是促成由“意象”到“新象”的转化之功。三是追求创新创精的高度。书苑国粹,各有其美,表现美不易,开创美更难。为时代书写、为人民书写的初心,奠定了孙晓云女士弘道养正,守正创新的大美初衷,她善于坚定依循汉字与书法艺术的根本内核和演化主脉,在探索万象入书之律,立足“意、法、象”相生相合的基础上,奉经学、修儒道、守中和、追崇高,真善美之“新象”油然而生,我想,这种“象”,就是我们所呼唤的“时代之象”。
应该说,孙晓云女士正走在一条“物象一意象一新象”的、清醒的、符合汉字书写艺术发展规律的创新大道上。沿着这个路径不断地转与进,每一步每一点取得的成就,都给我们带来了宝贵的启示,这在当代中国书坛是具有标杆性引领意义的。(刘向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