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画家都应有自己对“担当”的理解和表现,如果说哪位画家还没有深刻感悟到这一点,我看不是真的“失觉”,也许还没有用心“承担”、更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观赏著名画家大土三阳先生的山水系列,尤其是画家本人对“韵”的专注和独到见解,已然在当代中国画坛彰显出了特殊的美学价值,这也启发了我的认知,在此,仅从诗画融合创作的角度,对艺术家“新时代担当”和领跑价值谈一些感想。
新时代的中国画是需要崇高时代精神的,也是要有崇高诗性的。诗画融合,是诗画两个主体、两种艺术的真融合,而不是随意捡用或装点式的伪融合。其实,当前中国画坛也一直在呼唤和期待有担当、有能力塑造大美诗意的绘画精英。我们知道,凡经典的诗或画,都各自具有特定的艺术价值和时代价值,那么,当诗与画出现在某种特定的、同一作品中表达时,还美吗?有何价值呢?大土三阳先生的画告诉我,诗画和而不同,但可以美美与共。两者的共融共通、互衬互托则是一个基本要素,以大土三阳先生的《林栖相悦图》为例,他是以唐代张九龄的《感遇·其一》题款赋意的,如果要产生画境与诗境的契合,一般对画家而言,实际是要完成三道命题,一是能不能把诗真正读透,二是能不能被诗真正感染,三是能不能将诗真正入画;做到了这三点,诗画合一的创作才算完成,但这,还处于合一的初级阶段,为什么?因为,艺术时空、形式、主体、方法等等都已转换;应该说《林栖相悦图》是一次当代画家大土三阳先生主动寻求与唐朝诗人张九龄进行跨时空、跨艺术的诗画融合,也许,诗与画的意境,可能会被无限接近,但永远不可能划等号,诚然,如果一味要求当代画家去迎合,去再现,去复制古代诗的意境,我想,画的存在意义就不大了,显然,大土三阳先生的认知是远远在这之上的。
我们知道张九龄的《感遇·其一》,是很容易能够让人产生一些画面想象的,有人认为,诗人此作乃即景生情,就地取材,借皎洁清雅、生机勃发的自然景观,表达自己施展才华抱负的思想,既流露出对重新“遇时”的渴望,也表达出不会廉价博名的清高志趣。可是,对于读者来讲,这个画面和情志只能通过阅读,才会产生感应,也就必定带有虚拟性和差异性,而大土三阳先生创作的《林栖相悦图》,在画面的构图效果上,意境营造上,无疑是部分选择了贴近诗作、贴近诗人,他试图在向人们提供视觉美感的同时,或者说,在突出诗韵与画韵有所交互中,既应和了诗景,又支撑了诗意,关键在于大土三阳先生不是被动的、解释性的表达,更不是同情式、无奈式的附和,有三点为证:一是先生善于运用多维视觉感观,通过多重景物叠加,呈现出了大山水的大气象、大格局,给人们展开了更加多元的诗画想象空间,这种能够洞开人心的“宽与广”在诗中是感受不到的;二是在深厚精湛的技法展演中,他将昂扬的、奔泻的、竞放的、开阔的等等、等等物象,表现得绘声绘色,巧妙呈现出各种鲜活的、激越的生命体征,这种人文意识和激活能力是极强的。而恰恰是基于这两点比较,明显感受到诗中的一点花草、一点香气,格局就小了,情志就收缩了;三是画家在《林栖相悦图》这一设题上,远比诗人的胸襟开阔、豪迈,他将诗人内心的矛盾化为无形,是乎在对诗人说:与其托物言志,思虑沉重,不如山川入怀,拥抱天地,咱们“林栖相悦”吧。
至此,就从诗与画的对应表现方面,大土三阳先生在处理诗人得与失,思与盼的心境时,就表现得超脱豁达多了,这不是画家的失察,更不是背离,而是一种新时代的、深层次的“仁见和智见”,其实,这才是艺术的大开大合,人生的大彻大悟。那么,是不是说,这就是《林栖相悦图》的全部或者真正想要表达的呢?我认为他的艺术价值还没有真正体现出来,接下来,就不得不谈谈他的引领性价值和新时代担当了,这才是我们要认知的重点。
作为新时代的艺术家有担当、敢担当固然可佳,但能不能担当,这就难说了;我看,以大土三阳先生《林栖相悦图》为代表的一大批山水精品,在中国山水画传承与创作上,应该具有引领性价值。因为,如果没有牢固的哲学、美学、文学底蕴,是很难驾驭的;说《林栖相悦图》在这些方面的内涵有多深厚,我无法定性,但我读到了,而且感受很深,我的依据是:一、如果进一步通览画作细节,我们看到他在认识自然,道法自然,美化自然上,立意十分明确,笔墨非常清晰,风格特别显著。其实,早在2005年他提出的中国画笔墨“五韵”的学术主张,便是其中之一证;二、他对传统经史,古典文学、国艺论著不仅仅是有酷爱、有积淀,我觉得还有反思和深思,这些,已然在《林栖相悦图》中散放出了浓郁的、和诗人不一样的当代才情;三、最为重要的是,他作品中的“象和意”,具有当代中国艺术的“内质品性”和“外在新象”,结集了传统思想和当代哲学智慧,试想,如果不能“道中庸”,怎能“致中和”,如果不知顺应“无为而为”之道,如何通达,或不善“净修慧、通圆融”,又怎能淡定、薄发,不懂得“唯物辩证”,又如何把握“对立统一”呢。
当然,很多人会认为中国诗、中国画在中国从来都不缺少大家、名家,但是,在跨时空、跨艺术进行的、诗画融合的主题性创作上呢?会深度融合、能创新融合吗?真的人才济济吗?应该说,极少!缺乏精品是不争的事实,从这个意义看,完全能够体现出大土三阳先生艺术创作的又一种特殊价值和特别贡献!当下,我们真的很难欣赏到如此有深度、有高度的精品。
也许还有人认为,大土三阳先生作品中,所呈现的艺术观念和思想构成,并没有西方文艺理论那么精深全面,请问,如果用西方文艺理论来解读他们根本就不懂的中国艺术,你不是要出洋人的洋相吗。更何况先生几十年来,始终是坚持从实践到理论,再从理论到实践,不断递增前行的呢,我坚信他的艺术思想必将走向系统、走向前瞻。所以,尤其在当下,作为领跑者,大土三阳先生对于诗画融合的到位表达和更有味道的表达,勇于担当和能够担当的气概,无疑是新时代所迫切需要的。(刘向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