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妈妈的母亲节
文/王勤忠
又是一年母亲节。初夏的风轻柔拂面,盛开的花朵芳香四溢,我沉醉在这五月的美好里,内心却一遍遍怀想着母亲慈祥的面容。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十六年了,思念如潮水般在心头汹涌。她坚毅的身影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每一个母亲节,都是我心中的痛。
儿时,大集体劳作十分繁重。母亲为不让我们家成为“欠款户”,能按时领上生产队的蔬菜和粮食,到年底能分上一点红(劳动工分挣的钱),她主动要求承担与男劳力一样的重活,那样就能多挣工分。春天拉小平车往地里送粪,她不比男人少拉一趟;夏天“龙口夺食”大忙季节,她割麦、碾场、收粮,样样不输男人;秋天连收带种抢农时,她一样活不少干;冬天平田整地、冬浇麦田,顶风冒雪她从不缺勤。就这样一年四季,从不言苦。母亲那双手总被皴裂,皮肤粗糙,满是层层老茧。
夏天的夜晚,母亲和我们在院子里纳凉,夜空点点星光闪烁,月色水银般洒满院落。母亲早早把院圪台打扫的干干净净,铺上芦苇席子和床单,让我们兄弟姐妹四个睡在上面歇凉。夏夜蚊虫多,母亲总是坐在我们身旁,手持那把大蒲扇,轻轻地摇着,为我们驱赶蚊虫,送来轻轻的凉风。那清凉的风,带着母亲对我们深深的爱,丝丝缕缕,直入心底。母亲累了,有时会打瞌睡,但那扇子却一直轻轻的摇。有时我睡醒一觉,看见母亲执着扇子的身影如雕像一样,定格在淡淡的月光下……
母亲虽是农家妇女,却懂得知识对我们的重要。我上学的那个年代,曾有一段时间在教育界开展“反潮流”批判“师道尊严”运动,学校的正常教学受到影响,母亲对我们的学习一刻也不曾放松。尽管那时生活很困难,她也尽最大努力为我们创造学习的条件。家里点煤油灯都要节约煤油,只要我们读书写作业,母亲一定会把煤油灯拨的很亮,让我们读书写字,母亲则坐在黑暗中做着自己的针线活。那时,我并不理解母亲,直到长大后,才明白那是母亲对我们未来的无限期待。母亲常常念叨“早知书内有黄金,夜点明灯下苦心”。她老人家希望我们能够通过学习知识改变命运,让我们跳出农门,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干上公家事,吃上洋面馍,娶上有文化的媳妇。
上高中住校时,母亲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在家干那么重的农活吃的是粗粮面馍,却让上学的我们吃白面馍。每次回家背馍,母亲还会为我们做一顿香喷喷的汤面,那浓浓的葱花味是家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如今想起仍回味无穷。
我和大哥上大学远离家乡,母亲便添了更多的牵挂。为了让我和大哥穿戴整齐,我们的衣裤她嫌不平整,便借了村里人那种最古老的烙铁,烧热了为我们烫平衣服。看着母亲不厌其烦,一遍遍地熨烫每一处折皱,那细心专注的样子,饱含多少母亲的深爱与不舍。
参加工作后,我们像长大的鸟儿,一个个飞出了母亲的怀胞,各自忙碌,回家越来越少。每个儿女都是母亲的惦念,母亲就时常让父亲给我们写信,后来有了电话,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好像我们一直都不曾长大。母亲和父亲还为我们在村里规划了两座宅基地,盖了当时农村尚不多见的“一砖到顶”的结婚新房。父母为我们的成长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心血,母爱如涓涓细流,润泽着我们的心田。
2008年暑假的时候,我因过敏性哮喘在湖南看病回来还要贴三个月的膏药,母亲知道后,非要来太原照顾我。那时的膏药和现在不一样,每次贴的时候,都要把膏药片放到灯泡上烤软再贴到穴位上。母亲每天早、晚两次给我贴膏药。每次烤膏药时,总是小心翼翼,烤的太过了怕烫着我,烤不热又贴不上去起不到作用。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对儿子的关怀让我永生难忘。
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也是在2008年的这一年,我最亲爱的母亲,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她辛苦劳碌了一辈子,还没有享受我们儿女对她更多的孝敬,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是我一生的至暗时刻。
每当母亲节来临之际,在一个个没有妈妈的母亲节里,我感到如此的冷清和寂寥。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繁华世界,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哀伤。我多么希望母亲还在身边,我多想感受到母亲的温暖,我多想再孝敬一次母亲……
在这个没有妈妈的母亲节里,我想对天堂的母亲说:妈妈,虽然您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但是您的爱将永远陪伴着我们,成为我们心中最为宝贵的珍藏,您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前行。我们会继续带着您的期望,努力生活,让您的爱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绽放光芒。
母亲为我们付出了一生,我们却无以回报。母亲节,我要向天堂中的妈妈致以最深的敬意和祝福。愿母亲在那遥远的天堂无病无痛,一切安好,幸福安息。我们永远怀念您!

作者简介:王勤忠,山西夏县人,现任山西广播电影电视学校高级讲师、副校长。山西省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山西日报》《生活晨报》《现代人报》《广播电视教育》《山西新闻网》及部分网刊。

主播简介:玉华,河北怀来人,退休教师。爱孩子,喜诵读,好旅游。用声音传递真善美,担任多家平台主播和都市头条认证编辑。播讲的长篇小说《南阳月季》《北京的雪》《大同的风》《信与爱》《赫哲密码》等作品入驻喜马拉雅官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