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志飞 朗诵:杨建松

彭敦运老师的美文《后山古街》(鄢萍诵读),讲述了中国早期妇女运动先驱张金保与金口后山街的精彩故事,使我对金口古镇的这条人文历史悠久厚重的老街情愫,又升华了许多!
彭老师文中讲的革命前辈张金保老人,曾在上世纪20年代在武昌第一纱厂当过工人,并领导过纱厂女工参加过当年的“二次革命”,令我想起我的祖母当年也给我讲过,她当年也是在武昌第一纱厂当过工人,也参加过地下党发动的游行、罢工等反抗军阀和资本家的斗争。两位老人都已仙逝多年,,通过彭老师的美文,让她们在天堂又一次惊喜重逢.!
彭老师讲到的金口后山街,曾是我家所在地。当时是在街南头的金口老区政府大院。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在那里度过了难忘的孩提时光。
彭老师的美文勾起我对梦中故园金口后山街的几段少年记忆。

剃头铺
后山街中段有一排木板门面的百年店铺,其中有一家剃头铺,五十来岁的老板兼剃头师傅。
13岁那年,学校停课,我打算去做小工挣钱,怕别人嫌我小,受人欺负,就每天去剃头铺,求老板给我刮胡子。其实我当时并没长胡子,只是听人说脸上越刮胡子越长,可显得老相一点。
由于我天天都要去刮,每次5分钱,剃头老板觉得好笑,也盼着我去,一见我老远就喊:“刮胡子的伢来了”,搞得路人都奇怪地朝我瞄(金口话“刮胡子“意指挨了批评),搞得我像是个犯了错误的人似的,用现在话说,太“社死”了。⑧
但40岁之前,胡子却硬是没长出来,40岁后胡子开始长,50岁后就真的天天要刮了,这时是只盼越刮越显年轻一点。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养老院”
后山街北头三义殿旁边有一家镇办养老院,当年住着几位老人。其中有我家当时已90来岁的“老婆”(我祖母的母亲,我从小就这么称呼)。
那几年,我每天早晚按时从街南头的老区走完整条青石板路到养老院,给老人家送两餐饭,风霜雨雪,从不间断。
“老婆”看我孝顺,有一次硬塞给我2角钱。我不敢拿回家,将钱藏在养老院的一个砖墙缝里。
几天后,我和小伙伴想去把它抠出来,却把它抠得掉到里面盒子墙的深洞里去了。后来我又去了多次,也没办法搞出来,害得我为这两角钱郁闷相思了好多年。
前些年,我回金口还特意去了后山街,养老院早已不知所踪,拆了,我的那两毛钱也不知被谁捡去了没有?

敬节堂
后山街南头的金口小学就在我家隔壁,其前身是不知建于何时的“五圣宫”,“五圣宫”后改建为“敬节堂”和“育婴堂”(街人俗称为“寡妇堂”和“孤儿院”),是解放前教会和地方办的慈善机构,专门收留寡后不婚的妇女和惨遭遗弃的婴儿。
此“敬节堂”后来可不平凡,曾在历史上写下了大武汉和平解放时堪比中山舰与日寇激战金口的光辉一笔!在1949年5月15日著名的“金口起义“中,“敬节堂”是华中“剿总”副司令兼第五战区司令官、前河南省政府主席张轸率领2万驻军投向解放军的司令部兼起义指挥部驻地。

上世纪60年代,我在金口小学读书,有同学曾在一些犄里旯旮里捡到可能是当年起义部队遗落的子弹和弹壳。1967年,我一位刘姓同学的哥哥(在金口二中读初二,住在后山街小学边),就捡了一颗锈迹斑斑的子弹,求知欲很强的他拿着子弹在家里煤油灯下边擦拭边研究,结果,子弹爆炸,双目失明,可怜他再也不能上学看书了,天天在家抱着书本哭泣。

因我经常去看他,陪他说话,他就把他初中两年的老课本都送给我了。我真是如获至宝,要知道,当时,所有学校都已经没有这种文革前的老教材了,只发两本红宝书《毛主席语录100条》和《老三篇》,而且还停课了。

于是,我就揣着这一袋老初中课本,出门打工,走上了后来的人生之路。可以说,我小学以后的知识,就是从这一套沾着同学哥哥血泪的老教材起步的。
还有很多记忆中的后山街故事……,真得感谢彭老师和鄢萍打开了我久违的记忆闸门,让我回到了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2024年5月24日

作者:赵志飞,1954年生人,当过工人、做过刑警、干过刑事技术、任过一级警监和警院教授。退职后曾受聘湖北省人民政府参事及全国公安文联专委会主席。湖北省及武汉作协会员,著有《走进东瀛看警察》、《首义警事》、《36案》、《印象欧罗巴》等10部涉警作品。
朗诵:杨建松,网名铁马豪歌,湖北省朗诵艺术家协会理事兼副秘书长,湖北省朗协语言艺术研究与实践基地副主任,深圳文学学会诗歌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九州风雅颂朗诵艺术团副秘书长,《都市头条》认证编辑,铁马豪歌平台三年阅读超过一亿三千多万。
图片采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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