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英雄
题记：我的故乡出了个西楚霸王项羽，我经常去看望他。每每仰望他骑着乌骓马穿着飘逸征衣的青铜雕像，顿感壮怀激烈，不禁击节而歌！
——赵成新
我常常走近你，
仰望你的脸，
抚摸滚烫的青铜剑，
抚摸那柄很沉很沉的画戟。
我一次次读史记，
试图在本纪正传中，
穿越一千二百多年时空，
读懂百二秦关终属楚，
读懂你短暂而永恒的传奇。
我一回回凝视你，
只轻碰那只青铜鼎，
赞叹你力举千钧，
那神一样的魔力，
是来自少年的执着，
源自十八年的磨砺。
你真的能双臂扛起千钧鼎？
有人赞，也有人质疑。
但司马迁告诉历史，
除了你臂力过人，
还有你是用灵魂托举。
不然天下那么多英雄豪杰，
为何面对它悄然退去？
带着好奇仰望你，
看啊，那匹乌骓马，
七年楚汉争霸，
它与你紧紧融为一体。
伴随你摧枯拉朽，
驮着你攻城略地，
它和你一块腾空万里。
如果，中国没有你，
哪来的破釜沉舟的成语？
如果，西汉没有你，
又哪来鸿门宴的信义？
如果，没有彭城大战一役，
哪有古中国以少胜多的战例？
是你啊，在咸阳城头，
把皇权富贵丢弃，
你让天下归心啊，
分封天下英雄属地，
你一身霸气回归故里。
你啊你哟，
我们的英雄项羽，
拋弃到手的玉玺，
去追求心中的太平，
去写你的清心寡欲。
但古往今来对你褒贬不一，
刘邦历数你十大罪状，
说什么火烧阿皇宫三月不熄。
你的穷寇莫追语出，
这是一生最大的败笔。
毛泽东曾为此赋诗，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道出千古不变的真理！
可是啊，
当我站到你的面前，
我仿佛听到，
乌骓驹的嘶鸣，
美人虞姬的哭泣，
你手执剑戟寒光闪闪，
把剑砍向蜂涌之敌人，
也挥剑刎别了自己。
你确实输掉了江山，
但你却赢得忠贞的虞姬。
你痴念的家园故国，
被他人轻松掠去。
但你的手植槐啊，
却千年不老满树葱郁。
你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
成为天下人咏诵不衰的诗句。
你绝不会过江东啊，
你也懂得重整旗鼓的道理。
可是啊，你没有选择躲避！
如果一切皆可重来，
那不是你英雄项羽。
因为你爱的人已死，
你没有了朝夕相处的八千子弟，
因为你不再想重燃战火，
用自刎而使兵戈止。
用头颅热血喷涌，
让虞姬花开四季。
李清照痛惜过你，
生当做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你的家乡祭奠你，
你的后辈一代代，
穿过你的铠甲，
披过你的征衣。
学你的铁血肝胆，
为自由解放征战，
为幸福安康前仆后继。
小小博物馆啊，
怎能装下你的伟岸躯体？
因为梧桐巷埋有你的衣冠，
这里有你不灭的记忆。
从你双瞳眺望中，
我们读懂了你的浩然正气，
做一个千古英雄啊，
你不惜头颅落地。
青铜雕像挺立在风里雨里，
我仰视你的雄姿啊，
你的霸气与勇武，
早已铸进人们心坎里。
你手握的那柄长戟啊，
一刻不曾离开你，
只有剑在手，
你才所向披靡！
可当你拭去血腥，
把叛乱与狰狞斩去，
再也没有过往誓盟，
再也没项庄舞剑杀机，
有的是天下人的耻笑，
那也搬不倒你的威仪。
历史还原英雄不屈，
梧桐古槐荫护着你，
那长长诗颂碑林，
那不朽的项王本纪，
在仰望英雄那一刻，
剑鞘与乌骓虞姬悲歌，
都堆磊成不倒的丰碑。
一个千古大英雄，
就这么立于山河，
伫立在深爱你的故里。
2024年5月3日
百度图片 在此致谢
赵成新，铁道兵诗人。1975年入伍，原铁四师十六团勤务连报务员、文书、师文学创作学习班学员。现任铁道兵文学创作中心自由诗工作部副部长。
责任编辑 李汪源
文字校对 张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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